步就算趙佶找不到高方平的紕漏,也就輸了,那往後做許多事就縛手縛腳,至少會進入“重點關注”黑名單。

於是呢,引而不發,就是高方平這次和鄭居中過招的總體策略。

是的,這次在滄州闖的禍,高方平打算用刷臉的方式頂過去。絕不扯犢子不找理由。只打算來一句“總有刁民想害本官”,我是紈絝我任性,我以前就和柴家懟起來了,現在收到訊息他們聚集無數通緝犯死士,那就是罪過,於是就出兵弄死他們。

事實上沒有內幕訊息的張叔夜也這麼認為,也只能引導著皇帝朝這個思路去想。這就是皇帝可以沒心沒肺不關注不提及的原因,若扯出了前三排叛國的犢子來,趙佶這些日子肯定睡不著,那麼皇帝犯渾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一邊在心中yy著,高方平照樣沒心沒肺的這麼站著,不辯解什麼。

鄭居中則是臉色發青,頭皮發麻,情急之下只能硬上了,抱拳又道:“陛下,臣雖雖然彈劾了權貴小高相公,但臣的出發點並沒錯,這些事的確是樞密院負責的,高方平怎能如此膽大的不顧國策,就對受大宋保護的柴家進行血洗?”

趙佶更下不來臺了,實在是想怒斥了,無奈鄭居中又沒說錯,高方平的確亂來了。

蔡京觀察了一下形勢便出來唱紅臉,呵斥道:“高方平,鄭居中顯然沒說錯,我朝並沒先列能讓你這麼接任宣撫使,既然不是宣撫使,那麼朝廷有體制,調遣天子軍陣、戰區軍隊越境之事宜,縱使三衙都不能干涉,許可權在樞密院,對此你有什麼說法嗎?”

趙佶真是對小高寵信有加了,擺手道:“太師言過了些,誰也無法想到陶節夫身體情況惡化的那麼快,有道是軍陣聚起後,非天子令不能散,既然不散,軍陣當然不能無帥臣督陣,於是權益之際,小高他出使歸來路過,陶節夫臨時把軍陣交給有過國戰經驗的小高,與此同時火速奏報朝廷和朕,這原則來說、也沒有大毛病。”

蔡京就是出來和稀泥的,這樣一來當然就滿意了,抱拳鞠躬道:“陛下聖明,說的有道理。”

張叔夜道:“好吧,有人走了,那便算路了。這節略過不說,小高你說說看,權且認可你這個臨時宣撫使的許可權,然而你決策出兵滄州是為了什麼?”

高方平故意一個大昏官的造型道:“啟稟陛下,臣被迫害妄想的瞅著,我大宋好不容易走出了黑暗,可總有些人身在福中不思進取,總有些刁民想害您,於是左右我也閒著沒事,手癢了就打算去把柴進捉來審問下。結果出現他們抗拒盤查,武裝反抗皇家禁軍的事,於是就自動升級為了軍事平亂行動。”

趙佶也嚇了一跳,柴進作為前朝系的人本就應該低調,權且不說高方平的作為對不對,但是皇家禁軍在非常時期,依據宣撫司的命令盤查那當然是合理合法的,配合盤查是義務,結果卻出現了柴進武裝反抗的事?

這麼一想,趙佶喃喃唸叨:“果然啊……總有刁民想害朕。”

聽豬肉平教唆著軟耳朵皇帝說出這句“總有刁民想害朕”來後,許多人當即就醉了。他豬肉平自己神經兮兮的也就罷了,這下好,皇帝真被他給帶壞了。

高方平又尷尬的道:“臣的辦案手法的確是……粗暴了些,臣總覺得我在遼國遇刺的事不簡單,於是就神經兮兮了。事後臣也發現這有點不好,可我想不通的在於,他柴家若是清白的,幹嘛害怕盤查,配合盤查是他柴家義務。聽聞柴家被血洗的第一時間,臣也意識到了問題嚴重,於是急忙趕到滄州處理。一查,乖乖,柴進莊子上,竟是聚集了數百犯有死罪的在冊通緝犯。”

“什麼!”

趙佶、以及所有官員聽到這句之後,震驚了。

那麼接下來自是不用在說下去,已經沒人想在已成事實的現在提及柴進的免死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