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一切,既然瞭解,那麼他清楚他自己在做什麼,也就談不上胡作非為。

時文彬低聲道:“明府是我見過最精明,最會忽悠人的人了,小兒時靜傑對您的崇拜根深蒂固,以前我始終理解不了,現在則理解了。”

高方平道:“你個傢伙壞一邊和我對著幹,一邊又把時靜傑抬了出來,拿我和他的際遇說事,不想把我得罪死了對吧?”

時文彬有這個意思,但也不全是,於是老臉微紅的又低著頭,不說話。

高方平非常不爽他的軟對抗,也不想太過緊逼,於是轉移話題道:“咱們聊點其他,你對我有一定成見是肯定的,你還擔心你兒子跟著我的結局對嗎?”

時文彬便搖頭道:“此點明府過慮了,我的確對您的政見持有些保留意見,但時靜傑並不是我,他成年了,身為一方之主政父母官,有自己的一套,有自己的實踐,且已經取得了一些成績,他當然可以有他的政見。這亦是我大宋可貴的地方包容。允許不同的政見存在而不至於兵戎相見。明府您得理解,政爭和黨爭不同,它應該被接受。”

高方平道:“當然知道政爭和黨爭的差別。”然後一副抓到他的樣子,指著他的鼻子道:“你這句,終於露出屁股來了。你之所以遲遲不對鄭居中動手,你就是害怕這不是查貪腐,不是政爭,而是一次黨爭事件,是一次嚴重的迫害事件。在你不瞭解內情,我和皇后一家走的近、鄭居中是寵妃鄭氏的兄長情況下,你害怕捲入一些對大宋不利的宮廷皇家鬥爭。其後現在我近乎於一言堂,還有過多次違規調兵遣將的舉動,於是身在樞密院要職上的鄭居中問題,就被你看的更嚴重。你時文彬甚至是看在大宋朝廷的安全、皇家安全形度上,想留一個反對我的人在樞密院對嗎?”

時文彬額頭見汗!話說他內心深處還真有些這樣的意思,當然高方平說出來的時候誇張了些,露骨了些。

於是時文彬又低著頭,沒法否認,卻也不想承認。

高方平繼續道:“再有。關於京城道士一案、林靈素被趕走,其後林攄被我們這些老奸巨猾的中堂放棄,進而背鍋的事,你一定看在了眼睛裡,且吃透了。你不想做誰的走狗,也擔心在這個事件上做了我的走狗,擼翻了鄭居中後、得罪皇帝和鄭貴妃的是你、然後你背鍋下臺甚至身敗名裂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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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文彬還真有點這個意思,卻是又被大魔王說的誇張了些。又不好否認,繼續低著頭不承認。

高方平道:“老領導,老叔,你好歹說點什麼讓我聽聽?”

時文彬這才尷尬的道:“套用明府您當時在鄆城時候頂撞我的名言:我時文彬是皇帝、大宋的臣子,對事物我有自己的見解,不是誰的走狗。”

“?”高方平一陣鬱悶。無奈當時在鄆城身為他的直接下屬,高方平也是這麼頂他的。

鬱悶少頃,高方平道:“算好我來了,否則咱們間會有非常多的誤會,必須把話說開了才行。今晚咱們進行一次有效溝通。”

時文彬翻翻白眼尋思,有些東西我咋敢和你溝通,你脾氣腦洞那麼大,戾氣又重又衝動的。

緊跟著,高方平回憶的樣子道:“要想當年我年少輕狂,剛剛做官到任鄆城,說了許多狂言大話,你對我說‘話是可以說的,這是大宋規矩’。這事我一直記在心裡,現在我如數還給你,敞開說吧,我承諾今晚的話不得罪任何人,沒任何影響。”

“可明府有過許多過河拆橋、說話不算的劣跡。”時文彬尷尬的道。

“……”

一想還真是,看來口碑太壞不行啊,於是高方平狡辯道:“但你也要認識到,我對什麼人下什麼料,對君子我一定說道做到。相信你兒子的判斷吧,他不是個傻子,他願意跟著我的腳步,有他自己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