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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子墨疲憊地抬了抬眼皮,看了看正充滿希望目光的母親,低聲喚了聲,徑直走上樓去。
湛老夫人看著湛子墨垂頭歪腦的黯然樣,心裡瞭然,沉重地嘆了口氣,黯沉下來的目光對著空空的樓梯許久,徒步走上樓去。
湛子墨的房間冰冷而空落,房間裡沒有人,湛老夫人推開陽臺的門,寒冽的夜風從耳際呼嘯而過,湛子墨只一身單薄的寢衣立在風中,肆虐的風吹捲起他的衣身,不過數月間,他似乎瘦了,雙肩耷挎著,沒有厚度與力量,湛老夫人看著微微有些心疼與酸澀,沒想到她一生之中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對自己兒子和心言的事上一意孤行,導致那孩子後來的離開,也致使自己兒子的漸趨消瘦,頹廢。
湛老夫人低聲問道:“還是沒有一點訊息嗎?”
湛子墨抬頭望向這月白風清的夜,開口說道:“她三天前給我打了個電話。”
湛老夫人的心緊起,緊張地問道:“說什麼了?心言在哪裡?”
“她說她很好”湛子墨的聲音頓了頓,又說道:“孩子也很好?”湛子墨說這句話時聲音哽咽嗚呼。就這麼二句,她就又從他的生活裡消失,不留給他任何的線索。
湛老夫人雖然想過心言可能會留下這個孩子,如果她真的愛子墨的話,但真實地聽到還是不免驚訝,要知道一個單身女人這樣不明不白地帶著一個孩子生活可想而知是多麼艱苦,也要承受多大的壓力。這樣的決定不是一般女人所能做到的。是激動?是感激?是心疼?是悔恨?萬種情緒湧上心頭。看著湛子墨的黯然心傷。接下來湛老夫人什麼也不用再問,自然是杳無音迅。只是這樣看一個看似柔弱卻有著倔強性格的喬心言所做的決定是出乎所有人的想象的。
“你是不是心裡一直怪著我?”湛老夫人第一次在自己的的兒子面前自降身份,有些自悔自艾地問道。
湛子墨也是後來才知道那天母親也是去找了心言,要說心裡對母親沒有一點怨那是假的。可是心言的離開母親絕不是最主要的因素。不過是其中之一的導火線,似乎所有身邊曾經愛過,疼過心言的人最後都成了讓她離開的原因。不管喬遠還是楚非,也更因為自己不管是幾年前還是現在,他都是最傷害她的一個。抑痛地閉上眼,風乍起,刺骨的寒意入侵。湛子墨回頭看了看母親,穿得並不厚重便說道:“媽,您先進去吧!”
湛老夫人在離開前不免又長嘆一聲,誰能說得清這是債,還是緣?
湛楚非一直站在一邊的角落,看著小叔的黯然傷懷,聽著奶奶嘆息地走下樓去,他就這麼站著,腦中不斷地迴旋著剛才小叔的話。心言打過電話,說很好,孩子也很好,那個小叔的孩子,她終究是愛小叔的吧?他也從來沒見過小叔像現在這樣愛過一個人。像現在這樣傷心難過!然而那麼相愛為什麼要活活拆開?他不就是那個劊子手嗎?當初若不是他逼心言,還差點對她犯下一輩子也不能饒恕的罪過,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小叔”。
湛楚非的突然出現驚嚇了正在沉思的湛子墨,回頭看了看楚非,湛楚非的臉埋在背光下,看不出面容揪結後的懺悔。其實自從心言離開後,所有的人都在悔,都在恨。可是那又如何,始終也找不到心言。心言的離開確實從某種形式上給了所有人的寧靜,平息了所有的風波。但從另一種情感上卻掀起波濤駭浪。
“還沒睡?”湛子墨用手擋了擋風勢,點燃了煙。在寒風次冷月下,煙似乎是最溫暖的火苗。菸頭一閃一閃發亮,發光。煙霧瀰漫在空闊的空間。並無多大的煙味。湛子墨想起曾經她不用說話,只是輕輕地瞪他一眼,他就會乖乖放下煙。所有的浮躁和壞心情都煙霄雲散。
回憶總是帶著甜甜的苦澀。湛子墨的嘴角澀然地上揚,落入心底是看不見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