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一個晚上,”兮兮聳肩笑了笑說道,“蔓兒起來上茅房的時候,發現我屋子裡有動靜,嚇得她都哭了,哇哇地在外面大喊大叫。”

“一個晚上?你還記得是哪天嗎?”

“自然記得,我重獲新生的日子我怎麼不記得?那都快到年關了吧!我記得是一月初六!”兮兮說著用手指比劃了一個六的手勢。

一月初六?那不就是梨花去世的那天晚上嗎?元胤的臉色瞬間變了,怔怔地看著兮兮比劃的那個六。兮兮察覺元胤又變臉了,嚇得收回了手,身子往後縮了縮說道:“是你先問我的,我又哪兒答錯了?”

元胤起身走近了涼塌,俯身下去的時候,兮兮嚇得想拔腿就跑,元胤一把抓住她,摁在涼塌上。她慌得聲音都抖起來:“你……你你到底想……想幹什麼呀?變臉……變臉比翻書還快!我求你了,你要真那麼看我不順眼,索性扔了我……別這麼嚇我行不行?我心臟真受不了了!”

元胤俯下身來,嚇得兮兮不敢開口說話了,睜著一雙又驚恐又無辜的大眼睛盯著元胤的臉。元胤細細地打量著兮兮,眼眉,鼻樑,再到嘴唇,每一處都跟梨花是不一樣的,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相似,又有這樣的巧合呢?梨花去世是一月初六夜裡,而偏巧她就是在那晚醒過來的。

“梁兮兮……”

“呃?”兮兮的聲音還在抖。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元胤這話問的是兮兮,也問的是自己。

“我是好人……”兮兮嘟著小嘴說道,“我真是好人……我一點犯法的事都沒做過……我不知道我到底哪兒惹到你了……可是我真跟青月堂沒幹系……那天的話是我太生氣了才罵出來的……誰讓你罵我是那個誰的姘頭呢?”

“罵你是青易的姘頭你很生氣嗎?”

“廢話嘛……不是不是,”兮兮忙搖頭道,“你想想呀!哪個姑娘願意給人這樣罵的?再說了,我和那個青易就碰見過幾次而已,他人長得真倒是挺不錯的,可長得不錯我就得喜歡嗎?我又不是花痴!在地窖裡的時候,我哪兒想到會遇上他呢?我這樣說……你你你……你明白了吧?可可可……可以鬆手了吧?”

“梁兮兮,”元胤凝視著她的眼睛說道,“記住你今天的話,有一個字是騙我的,我會讓整個蒙家給你陪葬,聽清楚了?”

“我真的沒說假話呀!”兮兮都快急哭了,這男人的疑心怎麼這麼重呢?

元胤緩緩鬆開了手,兮兮一個魚挺坐起來就想跳下涼塌開跑,卻被元胤擋住了:“我說了你能走嗎?”

“那你還想問什麼?”兮兮有點畏懼地看著他問道。

“待著,呆在我看得見你的地方。”

“啊?”

“不願意?”

兮兮敢說不願意嗎?一個不願意,可能蒙家真的就要給她陪葬了。

兮兮在元胤的房間裡待了一個上午,無聊得除了睡覺就只剩下睡覺了。她真的很佩服這男人的定力,可以在書桌前一坐就是一兩個時辰。

到了晌午,兮兮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回去和蒙芙如吃飯了。可誰知道,她被帶到了院子裡的涼棚下,和這冷絲瓜主僕三人一塊兒吃飯!這頓飯吃得她心驚膽顫,壓力山大啊!期間,嚴琥珀不斷地盯著她偷笑,昭荀仍舊一臉好顏色地勸她多吃點,而這冷絲瓜則面無表情地吃著自己的飯。

好容易熬過了下午,兮兮心想總該放自己回去睡覺了吧!可是——這冷絲瓜似乎完全沒有這個想法。天都黑完了,他仍舊沒有派人把自己送回蒙芙如那邊。

“那個……”兮兮終於忍不住出聲兒了,“我是不是該回去了?”

元胤坐在書桌前不知道在畫什麼,頭也沒抬地說道:“記性不好嗎?才過了幾個時辰就把我說的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