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百姓們安居樂業。

如此簡單的制度,的確對漢初恢復國力起到巨大作用,六十年太平盛世造就人口翻番百業興隆的奇蹟,打破了秦亡六國而毀天下的魔咒,有力的證明了大統一的帝國,照樣可以治理好這個國家。

但隨著時代的變化,黃老無為不在能滿足社會需求。人口的增長造成土地和人的矛盾日漸增加,這時就需要一批有思想有膽識的人提出新的治國方略。

袁種曾經很失望的發現。滿朝文武對改變國策施行新政了無興趣,唯一稱得上有進取心的儒家偏偏又是群不省心的人,早前鼓動太子大權獨攬引起許多人不滿,現在更是堂而皇之的提出要行獨尊儒術策,簡直是不把其他人當知識分子來看,紅果果的學術霸權思想,導致很多人對儒家十分反感。

兩場廷辯,兩次儒家的大敗,雖然王臧和孔安國不能代表儒家集團的全部聲音,但他們的糟糕表現依然讓許多觀望者感到失望。

袁種曾對儒家表示強烈的好感,現在也熄了心思不再考慮鑽研所謂的儒家治國術。

袁種為官主政時,並沒察覺到黃老無為的好處,直到最近賦閒在平陽侯府裡,有事沒事就瞎溜達走訪關中各縣,經常詢問老鄉們的生活情況才漸漸明白。

龐大的帝國嚴酷的制度下每個百姓的生活非常艱辛!

許多貧困家庭只有幾十畝薄田,即使自耕自種不用繳納地租也挨不住賦稅的壓力,幾乎是掙扎在溫飽與飢餓之間。

在如此殘酷的社會中,自上而下階層壓迫力全部落在百姓的頭上,那些貧困的家庭交不起賦稅就必須借貸納稅,高利貸利滾利如滾雪球般暴漲,不出幾個月翻幾番的可怕利息會活活把人逼死,到那時自耕農只有賤賣土地還債,還是還不起就賣身為奴還債,依然還不起就只有家破人亡了。

這樣的制度和壓力,不用黃老無為緩解階層矛盾,就是要活生生逼死一個個普通家庭的節奏,黃老無為像一套枷鎖死死鉗住官吏們的手腳,想出政績又不能擾民害民破壞鄉里民風,逼迫的基層官僚只有和顏悅色的去勸導百姓大興農桑積極種田。

而不是派著小吏去各鄉里搜刮民脂民膏,催迫百姓把自家的餘糧交出來去納稅,百姓們把存糧都拿出來就無法應對每隔七八年來一遭的天災**,大災一到闔家上下變成顛沛流離的貧民,即使沒有田產也還要繳納人頭稅,交不起稅賣身為奴或者逃入山裡做野人,只要被抓住那就得變成閭左的賤民,好端端的一家就這麼完了。

漢律太嚴酷,所以不敢行苛政,朝廷上下各級官僚為了讓百姓過的更好,少一些被高利貸逼迫到家破人亡的例子,就不得不更加急迫的想辦法解決種田難的麻煩。

改變制度難免要毀掉黃老無為的體系,被壓制的小官吏們失去制度的掣肘,一轉頭就會變成手持絞索慢慢勒死百姓的劊子手,但是百姓們解決貧困求溫飽的難題還是得解決。

解決的思路就在這不起眼的南莊。

南莊村民是非常幸運的,他們遇到了善良的平陽侯曹時。

自掏腰包搭建起巨大的水車和磨房,又悄無聲息的為莊戶們指了條養魚賺錢的好生意,莊子裡的男丁全都在長安城南的賽馬場忙活著賺口糧。家裡少了幾個能吃飯的壯漢,一年下來無形中又節省出二十石口糧。

相信要不了幾年,平陽侯府下的莊子個個變成遠近聞名的富莊。

不聲不響不急不躁。沒有大張旗鼓,沒有誇功自傲,仿若春雨潤物細無聲。

治國不需要滔滔不絕如黃河之水的長篇大論,治國需要一顆認真負責為人著想的良心。

曹時在用自己的行動詮釋什麼才叫治國,心高氣傲的中年文士心服口服。

論智謀手段自詡不弱他人半分,但是論及治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