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洋洋的起身。

錦被滑落,身子的深深淺淺的愛痕提醒著她東方遙昨晚的惡行!目光如冰芒,溶月冷颼颼的向身旁一瞟,這才發覺那個渾小子不知何時已經人去床空。

算你小子識相,溜得快!拿著桃木梳子,溶月盯著銅鏡裡那佈滿了一串串紫痕的白嫩細脖,恨恨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她那滿頭糾結的青絲……

***

當知道烈已經撤去了監視她的眼線時,他的呼吸一窒,渾身上下的每一寸都在雀躍!那晚他就如一個等待戀人的小夥子般,既激動又有些忐忑的緊張。摒去了所有的下人,他用千金難求的香薰藻料沐了身,換上了那件他前幾日才讓‘天下第一剪’裁製好的錦鍛白袍,坐立不安的瞅著硃紅色的門扉,時不時的抬頭看向牆上的沙漏……

一更天,她沒來……可能是要等那個傻王爺睡下吧!

二更天,她沒來……好像上次她可是約莫三更天才來的……

三更天,她還沒來……可能是有事耽擱了……

四更天,她依舊沒來……準備些酒菜,到時候即使是對酌飲酒也好……

五更天她依舊沒來……

天已經放亮,晨雞嘶啞的嗓子都已經鳴不出聲了,看看一桌精緻的小菜,楚旭堯霍得出拳,將一桌酒菜咂得稀巴爛!

她竟然沒有來!她昨夜竟然沒有來找他!!

望著滿地的狼籍,他突地發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冷笑——她不找他,那他就去找她!

途中,他遇到了東方烈身邊的小太監,一打聽才知小王爺又拉著烈去玩奇獸了。以為她亦在,他將長袖奮力一甩,掉頭就往御花園疾去……

原來她並沒有跟來!等到晌午,依舊沒有見到她的丁點影子,他終於按捺不住,隨便找了緣由離開了御花園,直奔她所在的寢房……

吃完了晌午飯,溶月左手勾著茶盞,披頭散髮毫無形象的懶靠在椅榻上。待見到從門外怒衝衝闖進來的楚旭堯時,一絲不豫一閃即逝。

萬分不情願的從軟軟的榻上起身,單手將遮了滿臉的黑髮撩開了一角,溶月斜著眼不耐的下著送客令:“不好意思,王爺他不在。楚莊主可以回了!”

一聲楚莊主叫得楚旭堯瞬間火大!幾步跨向前去,他莽著臉一把揪住了溶月的前襟:“你該死的!你以前可不是這般叫的!”

這又是發的哪門子的瘋!奮力被衣襟抽回,溶月迅速跳下榻,整整褶皺的羅衫,起身走向了不遠處的紫木小桌,再次給自己倒了杯清茶:“不知奴婢可否請問一下,奴婢以前是如何稱呼閣下的呢?”

“奴婢?閣下?”楚旭堯滿臉怒容,跨向溶月,啪的一掌拍在了無辜的紫木小桌上:“你這個女人究竟在搞什麼鬼!”

瞥了眼瞧了瞧地上的一堆木屑,溶月皺皺眉,持起茶盞湊近唇邊:“楚莊主好生威風!只不過楚莊主莫不是忘了,這裡可不是你的冉月宮……”

“左一個楚莊主右一個楚莊主,你當真是想激怒我嗎?!”

“不稱你楚莊主那稱啥?楚爺?呵,楚大爺?楚老爺……”

“你閉嘴!你這個女人!你、你!那晚你怎麼稱呼的難道你忘記了不成!”

“?”那晚?哪晚?

“你那晚明明是……明明是……”說到這,楚旭堯的冷麵上浮現出了可疑的紅暈:“你明明稱呼我……阿堯的……”

“?!”鼓大了杏眸,溶月奮力的眨眨眼以示他再講一遍。

楚旭堯氣急:“阿堯!”

“噗——”一口清茶一滴不漏的噴在楚旭堯的黑鍋臉上。

如削蔥根的手指顫顫的指著滿臉茶汗的楚旭堯,溶月驚不成聲:“你、你……你腦袋秀逗了吧你!!我瞧你純粹是腦子裡灌水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