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這可能是秦軍最後一搏,打贏了我們就勝了。”

軍民精神大振,嚴陣以待;這一次慕容垂下了狠心了,所有的人連盾牌都不頂,吶喊著衝向城池,同時聚集了將近三千五百名弓箭手隔著護城河不斷的將箭支射往城頭守軍,同時百餘人抬著六條粗大的圓木奔到城下,開始撞擊城門,另外四千士兵沿著剩下兩百多架雲梯往爬去。

密集的箭雨帶來大量的殺傷,城頭百姓一片一片的倒下,秦人在箭頭燃起火油,射到身便燃起大火,射到木料,房舍便是火光一片;一時間城城下成了一片修羅場。

孫飛虎大聲命令城下百姓撲滅燃起的大火,又冒著箭雨命眾人將成堆著火的檑木丟下城去,運來準備燒開往下澆的冷水,也成了救火之水,城頭哀號遍地,汙水橫流。

攀爬的秦兵的飛爪便如奪命鬼一般,不時的將城頭的人抓住扯下高牆,摔成肉餅;只是短短的一炷香時間,在猛攻之下徐州軍民死傷已經千。

稍微令人安心的是,城門處的抬著六隻衝車衝擊大門的百餘秦兵,已經被城樓的晉兵射殺殆盡,橫七豎八的躺在地,城門雖有小傷,但一時還無虞。

連番的施射,秦人的箭支終於耗盡,但是與此同時,城牆告急,數十名秦兵已經攻城頭,三千五百弓箭兵丟下弓箭加入攀爬攻城的一員,在大規模的壓制之下,城頭的軍民自救不暇,讓秦兵鑽了空子。

城頭頓時陷入一片苦戰之中,秦兵全副武裝,黑盔黑甲,百姓們手頭僅有木棍,石塊,鐵尺,小錘之類的武器,和雪亮的彎刀比起來簡直像是玩具一般,彎刀閃著寒光帶起一蓬蓬的血雨,頃刻間數十人屍橫城牆之。

孫飛虎怒吼一聲叫道:“正軍隨我迎敵,百姓們繼續往下砸,不能讓更多的人來,今日誓與徐州共存亡。”

數百名士兵跟著孫飛虎衝了出去,和幾十名攀城頭的秦兵撞到一起,雙方呼喝砍殺在付出十幾條性命的代價後,終於將這股秦兵斬殺;但是與此同時,城頭各處冒來更多的秦兵,百姓們無法阻當兇悍的秦兵的砍殺,城頭頓時成了一片血海,孫飛虎帶著剩餘的幾百士兵來回衝殺,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眼見身邊計程車兵只剩百餘人,不由的仰天長嘆。

徐州城,難道今日你便難逃此劫了麼?

許攸揮起大棍砸在一名秦兵的腦袋,將他砸暈後飛腳踹下城去,抬眼看到的是一片哀號和一邊倒的屠殺,老同知心情複雜,平民想阻擋精銳計程車兵確實是個笑談,今日徐州城恐難逃此劫,自己身為徐州同知,受大司馬委託統領全州政事,在自己手中將徐州丟了,難辭其咎啊。

獲罪免職之類還是次要的,關鍵是城中數萬百姓要罹遭大難了,徐州城也會像寧遠一樣化為廢墟,不能如此,絕對不行;許攸一身冷汗,眼前恍恍惚惚的人群和嘈雜不清的人聲也漸漸清晰起來,一個信念在腦中逐漸清晰。

許攸捋了捋花白的鬍鬚,闊步走出城樓,來到城牆,身後十餘名親衛大叫道:“大人回來,那裡危險。”

許攸昂然不答,迎著一名正從一名百姓肚子裡抽出彎刀的秦兵便衝了過去,手中大木棍兜頭蓋腦的砸去,那秦兵乍看道一個鬍鬚花白的老頭朝自己兇巴巴的衝來,手裡的木棍帶著風聲掃來,嚇了一跳。

這老傢伙莫不是殺了麼,雞蛋碰石頭?秦兵敏捷的一閃便躲開來,手中彎刀向前一遞,沒入許攸腹中;周圍徐州的軍民同聲驚呼,但見許攸臉帶著微笑,用盡力氣呼道:“諸位,今日看老夫如何殺敵,汝等當效仿之。”

說罷身子奮起餘力往前一衝,那彎刀帶著汩汩的血漿透體而出,許攸蒼鷹一般的雙手如爪,扣住那名秦兵的脖頸,身子死命往城牆外一翻,頓時將那名秦兵帶著一起落下高高的城牆,兩人同時斃命。

徐州軍民同聲悲呼,心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