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既然決定了要走,瞧這樣子,姚妃也是個容易相處的,去了衛州王府,往後皇城這邊就當是親戚一般的走動了,要在那邊長住的。要回衛州,有了時間也得回右相府與傅家伯父、伯母打聲招呼,住在皇城時,也得了他們照應。

傅承儀又遣了丫頭去向凌薇通稟:“稟敬妃,傅承儀想回傅府一趟,與傅右相夫婦道別,不知妥是不妥?”

傅承儀記得自己待字閨中時,家裡的姨娘每每出門,總要與她母親先說上一聲,主母同意了,自會遣人備下馬車或轎子。

老王爺剛醒來,頭疼欲裂,見總有丫頭來問,頗不耐煩地道:“讓二管家備車轎就是,總來煩本王做甚?”

丫頭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字。

凌薇對左右的丫頭道,“與二管家說聲,備好車轎送傅承儀去傅府。”

她身邊的一名丫頭原是郊外田莊上挑選來的。凌薇入王府後,素妍又讓大管家的女人與青嬤嬤新挑了三名機警的大丫頭送來服侍。其中一人得了令,飛野似地去通稟。

老王爺拍著頭,一臉痛楚。

凌薇道:“下回別再喝那麼多了,身子要緊。我讓廚房備了清淡的小粥,你先吃些。”

老王爺坐起身,凌薇為他整好衣衫。

他一時有種錯覺,似又回到了從前。他一把抓住凌薇的手,“隨本王回衛州吧?”

凌薇迎視著他逼人的目光,那裡面蓄著一團火,卻不是為她跳動,而是因為另一個人。“王爺,妾曾說過,這下半輩子就與阿琰好好過。衛州有姚妃、傅承儀、珠承儀,還有昭訓、奉侍們,王爺有人照顧。”

她不動聲色地推開老王爺的手,“妍兒不容易,年紀輕輕的要打點這麼大的府邸,名下的田莊、鋪子又多,全都靠她一個人打點。阿琰不希望她擱下自己喜歡的書法丹青,上回朱先生在街上遇見阿琰,又給訓斥了一通,說阿琰誤了妍兒。我總得幫襯上一二,阿琰小時我沒能親自哺養長大,好歹幫著他們帶大耀東。我留在皇城,總能替他們分擔一些。”

她是一個沒盡到母親責任的人,如今有了機會,她自然得留在兒子、兒媳身邊,對於宇文琰,她是他唯一的母親、親生母親,誰也不能替代。

但,對於老王爺,她只是葉氏的替身,看著她時,他當她是葉氏。

凌薇不想做別人的替身。

她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這件事她想了二十多年,便是與自己的兒子在一起,好好地過日子,只要看著他笑,她就是快樂幸福的。

在凌薇的心裡,宇文琰勝過了一切。

老王爺勾唇苦笑,她到底沒能拿他當真正的夫君。“來人!把王妃請過來,本王有事與她商議。”

素妍正在小書房裡練大字,只要得了空閒,她總會有時間練上一會兒,偏廳裡傳來耀東的哭聲,她心頭一緊,提著裙襬穿過內室,正要進偏廳,就見青嬤嬤坐在小榻上,伸手按著乳孃的乳房,一下又一下的擠按,滿是疑色地問:“你怎麼弄的?生了孩子還不到半年呢,怎的沒奶水了。這一整天的,世子都沒吃飽過,一看到你就撩衣裳。”

白燕抱著耀東,看著耀東欲哭不哭的樣子,道:“要不我再喂世子吃些糖水。”

青嬤嬤道:“昨兒世子就哭了三回,往常哪聽他夜裡哭過,這是餓了!葛奶孃,可別怪我把醜話說前頭,你這沒了奶水還做什麼奶孃?總不能餓了世子!”

奶孃看著吊在胸前乾癟癟的乳房,連她自個瞧著都似比前幾日小了一些,世子抱著吸了半天,也不像以前那樣的噴射出來,吃的還是以前的那樣,因她是奶孃,王府每日讓她吃五頓,辰時二刻、申時二刻都要再吃的,為的就是讓她有充足的奶水喂耀東。

青嬤嬤直切的話說得奶孃想哭,用手按著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