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起身就走,卻被張磊一把拉住,“周軒,你可不能臨陣退縮,去見見吧!”

“張組長,不能什麼事情都指望我吧!”

周軒不想見劉君諭,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自從劉君諭加入賢士之後,上上下下都對她不錯,結果卻養了個近身殺手。

“嘿嘿,每幹掉一名魅影成員,你的安全就更有保障嘛!這個道理不用我說。報告我隨後打,反正對於你都是特事特辦。”張磊壞笑道。

“需要把艾米找來嗎?”周軒還是答應了。

“用不著,劉君諭也是學心理學的,催眠那一套不見的管用,她清醒著哪。”張磊擺擺手。

“好吧,我去看看,她到底想說什麼。”

周軒說著,跟著警員離開,很快來到拘留所,在接待室裡見到了劉君諭。換上普通衣服的劉君諭,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臉色蒼白,顴骨突出,嘴唇乾裂,頭髮凌亂,額頭有淤青,臉上還有自己撓的劃痕,很難再看出昔日的絕色容貌。

由此可見,她已經生無可戀,這種狀態,不等問出什麼來,她都得把自己折騰散架。

周軒讓警員給她倒一杯清水,劉君諭舔著嘴唇,卻不肯喝下去,似乎已經打定主意,想要餓死在這裡。

“我根本不想來見你。”周軒開口道。

“你恨我,確實有理由恨我。”劉君諭低聲道。

“不是恨,是失望,也有些傷心。本來你有大好的前程,卻選擇了身陷囹圄,現在卻搞自殘報效一個邪惡的組織,又蠢又笨。”

周軒的嘲諷沒有激怒劉君諭,她愣愣出神,又問:“周軒,你還沒告訴我,那首詞寫得怎麼樣?”

“哪首?哦,想起來了,實話說,寫得很一般,你沒有這方面的天賦。聽說你在學校是個劣等生,就不要附庸風雅吟詩作詞了。”周軒鄙夷道。

“唉,我沒什麼說的了。”劉君諭嘆了口氣。

“你找我過來,就是問這件事兒?”周軒臉色沉了下來。

“是啊,我不會跟你道歉的,人各有志,我也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

“你就不心疼外面快要老去的父親?”

“心疼又能怎麼樣,人早晚要死的,塵歸塵,土歸土,消逝無痕。”劉君諭嘆息道。

周軒一直關注著劉君諭的神情,經常跟艾米在一起,他也學會了一些捕捉微表情,劉君諭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她在偷笑。

劉君諭為什麼笑?當然不是灑脫,一定另有原因,也許,周軒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她或許認為,自己根本就不會死。

“劉君諭,你知道甄宓是怎麼死的嗎?”周軒問。

“我看過劇本,喝了毒酒。”

“她不光是喝了毒酒,下葬之時,嘴裡還塞上了茅草,額頭貼了符文,這是很惡毒的做法,讓她到了陰曹地府也不能伸冤,而且永不得解脫。但是這種事實太過血腥,不宜播出。”

“哦,她很可憐。紅顏薄命,美貌的人總會遭人忌恨,至於地獄一說,子虛烏有,死了就是死了!”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是誰也想不到一千八百年前有個甄宓,現在又有個劉君諭在模仿她。”周軒說道:“你正在走她那條路,比她還要慘,骨瘦如柴,輕如鴻毛,容顏枯萎,令人厭惡和恐懼,只有你的親人會為你哭泣。”

“那只是表象,我,跟她不一樣。甄宓就是個古代男人的附屬品,沒有自我,被賜死也不敢抱怨。”劉君諭笑了,眼睛彎彎的,很是得意。

“別做夢了,你不會重生的,對於魅影組織而言,你不過是一枚沒用的棄子,做不成事的失敗者。”周軒猛拍了一下桌子。

一旁陪同的警員看到這一幕,向前走了幾步,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