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白地生活在府外,已經沒有做尚書府嫡女時的那份體面,但到底不能與一般妾室相提並論。如今侯府沒有了沈清,那就該是他孫熙祥當家,依著他雖現在不能給杜美珂正了身份,但是卻是要府中下人都尊她為當家太太的。

再者說,當年杜美珂便是不願進府做小,不願尊沈清這個主母這才執意要呆在府外的,如今又怎肯以姨娘的身份入府?他已經答應了,要給她正名,進府便讓下人們稱她“太太”的。本以為這事慧安不會多言,沒想到她竟開口就定下了杜美珂和心慈的身份。

上回他和慧安說起當年的事,明**安還覺著美珂是個真性情的,還對他們的感情表示了理解和感動,而且她和美珂母女也相處的很愉快,怎麼現在……孫熙祥思索間慧安已經進了內室,他心想自己是府中的老爺,慧安便是這侯府的小主子,也得聽從父命,明日待杜美珂母女進了府,料想也沒人敢枉顧他給她們母女臉色看。

再者說,杜美珂如今還沒有正名,慧安叫她姨娘原也沒錯,慧安應該不是針對小慈母女才是,剛剛她不還說要讓方嬤嬤收拾院子迎接小慈母女呢,想來是他多想了。

如此一想孫熙祥倒是放下心來了,對方嬤嬤又說了幾句好好伺候姑娘之類的話便起了身。

慧安裝著羞澀進了屋,面上神情即刻便沉了下來,她本就是個火爆脾氣,如此演了一場戲只覺氣堵。加之心頭恨意難抑,一聽院中孫熙祥的腳步聲遠去,她拂袖便將桌上一隻粉彩吉祥茶盞掃在了地上。

方嬤嬤吩咐夏兒送了孫熙祥出院,打簾一進屋便聽裡屋咣噹一聲響,快步進了屋正見慧安面色不好渾身發顫地坐在床上生氣,春兒幾個低頭站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出,見她進來紛紛求助般看了過來。

“姑娘這是怎麼了?不是想好了要讓人進府嘛,這會子怎麼又生起氣來了?春兒快收拾一下,冬兒給姑娘換盞熱茶來。”說著拉了慧安的手輕輕安撫著。

慧安摔了一個茶盞已覺心頭氣悶去了些,這下被方嬤嬤溫暖的手包裹著雙手一下下地拍撫著,心裡一暖抬頭便紅了眼眶。

“乳孃,我就是不明白,我和孃親才是老爺最親的人,為什麼老爺心裡就只有那兩個,半點都不憐惜我……”

可笑前世的她還一直以為父親對她慈愛有佳,哼,如果不是因為尚未完全掌控侯府,府中老人還沒被處理乾淨,現在的沈慧安對他孫熙祥還有大用,只怕他今日根本就不會走這一趟。

今世她絕不會讓侯府變成杜美珂的天下,更不會讓侯府改換門庭,沈家的一切,外祖和母親留給她的一切她都會牢牢守護住,誰都休想染指!

方嬤嬤聽到慧安的話嚇了一跳,姑娘竟是連父親都不願喚了,可想起方才孫熙祥說的那些話又替慧安心酸,只摟了慧安嘆息一聲。

“姑娘別想了,這男人啊多都在乎臉面,老爺當年做了侯府的上門女婿,偏夫人又比老爺年歲大……老爺這些年心氣不平也是有的。那杜美珂一個官家小姐就那麼跟了老爺多年,老爺偏心也是常理,只可憐了姑娘。”

是啊,比起帶給他恥辱的母親和自己,杜美珂帶給孫熙祥的確是自信和榮耀。

杜美珂做孫熙祥的外室故而使她自己名聲掃地不被上流社會認可,可孫熙祥作為男人,這種事對他卻是一件值得炫耀的風流韻事,是會被人豔羨的。

再加上杜美珂做了外室,需要攀附孫熙祥才能生存,自是對他百依百順,萬般體貼柔情,而她的母親……母親是個太過驕傲的人,根本就不屑用什麼手段和別的女人爭搶一個男人,慧安知道自打出了杜美珂的事情後母親便再未讓父親進過她的正室,父親後來在府中收了幾個通房,有兩個還生了女兒,名喚小梅和小菲的,母親也都不聞不問,自慧安記事起父母便是宛若路人,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