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色,不覺便抿了抿唇,道:“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叫方嬤嬤去回話便是,你陪我回棋風院,早些歇著吧。”

慧安卻是搖頭,道:“我過去一趟也累不著,你先回棋風院吧,我片刻便回。”

“我陪你一起?”關元鶴聞言,卻撫著慧安的發道。

慧安聞言再度搖頭,道:“這會子只怕二嬸和妹妹們也在祖母那裡呢我們女人們一處說說話,你去做什麼?”

關元鶴聽罷,又仔細瞧了瞧慧安,見她神情並無什麼不妥,只道是自己多心,便就點頭道:“那我先回去等你用膳,既是累了,回了話就早些回來,祖母不會怪你的。”

慧安笑著點了頭,關元鶴便撩起轎簾自行出了轎子,往棋風院而去。

關元鶴回到棋風院,左等右等由也不見慧安回來,待晚膳己在廂房擺上,他才叫方嬤嬤去福德院問話,又過了片刻,方嬤嬤卻進來稟道:“少奶奶在福德院中陪著老太君用膳呢,說是一會子便回,叫爺自己用膳,不必等她了。”

關元鶴聞言不覺一愣,接著才擺擺手示意方嬤嬤下去。因關元鶴和慧安都是不甚講究的人,又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故而自慧安打發了一眾不安分的丫鬟之後,用膳時候便沒再叫丫鬈在跟前伺候,只覺清淨自在。

如今慧安不在,關元鶴瞧著一桌子的菜品,舉了箸,卻覺屋子中空蕩蕩的,夾了兩口菜,卻是吃不出個甜鹹來,他心中煩燥,總覺著沒有慧安坐在身邊,這裡的事事處處都叫人極不自在,故而便胡亂扒了一碗白飯,就自行回了內室。

他躺在軟榻上翻了會兒書慧安卻是還未回來,倒是等的他出了一身的燥汗,故而便又起身出了屋,吩時丫鬟準備熱水,進了淨房。

只他從淨房出來時,慧安竟是還沒回來,這下關元鶴才覺出不對來了。他方才在園子中便覺慧安對他的態度怪怪的,只是後來她又有說有笑的,故而他便想著是自己多心了,這會子他才算恍惚過來,慧安這分明是在生氣鬧脾氣呢。

關元鶴想來想去,也就雲怡一事會惹慧安生氣,但是應該也不至於啊。他又思慮了片刻,不得其解,卻心中焦躁難安,也坐不住了,乾脆便披上衣裳,一面繫著腰帶,一面快步出了屋子,也不喚人直接往福德院去了。

他到了福德院,姜嬤嬤聽到動靜便迎了出來,笑著道:“三爺來了,老太君剛躺下,少奶奶正給老太君按摩呢。”

關元鶴聞言點了點頭,這才悄步進了層,內室之中,慧安正立在床頭給定國夫人輕輕按壓著頭部,見關元鶴進來,便抬眸瞧了他一眼,衝他搖了搖頭,關元鶴便瞧了眼定國夫人,又退出了屋。慧安又揉了兩下,見定國夫人面容沉靜,呼吸平穩了,這才輕步退了出來。

姜嬤嬤便道:“今日辛苦少奶奶了,少奶奶也快和三爺回去歇著吧,老奴會照顧好老太君的。”

慧安點頭,這才和關元鶴一道出了屋。到了廊下,關元鶴瞧向慧安,見她面容在月光下沉肅的緊,便道:“可是累了?不是說片刻便回嗎?”

慧安聞言也不瞧關元鶴只道:“見祖母氣色不好,便伺候著用了膳,聽姜嬤嬤說昨兒祖母便沒休息好,我便多留了一會,想著給祖母揉揉頭。”

關元鶴聽慧安這般說,倒是不知如何介面了,沉默著打量了她兩眼,這才道:“今夜月色不錯,我們一起走回去可好?”

慧安卻搖頭,撫了撫額,道:“我今兒累的緊,想坐轎子呢。”言罷,她才抬眸瞧了關元鶴一眼,目光沉靜,唇角還帶著一絲笑意,瞧不出喜怒來。

慧安這般不冷不熱的,倒是比直接發火更叫人心中難受,關元鶴不覺蹙眉,鬱郁的說不出話來,只他瞧著慧安面色確安不好,便也不再堅持,扶著慧安上了軟轎,自己又坐了後頭的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