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地滾圓,她將小馬趕緊放回錦盒裡,下了炕,穿著鞋子就出門了。這會她才知道什麼叫腿短呢,她一路跑著,就連旁邊的丫鬟都得小跑才能跟得上。她知道爹爹要不是真的生氣,就不會在老太太院子前揍沈如諳了。

所以她一路跑的厲害,竟是在要到院子的時候,一下子摔飛了出去。這一摔倒當真是飛出去,她疼的在地上半晌都沒站起來。還是春柳上前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嚇得連聲音都變了:“姑娘,可有摔著了。”

“沒事,”沈長樂抹了抹臉,左臉頰疼得厲害,手掌心已經摔破了皮,血絲夾雜著灰土,她摸了一下,都已經疼麻木了。

春柳一見她手掌心的傷口,嚇得比她還厲害,立即求道:“姑娘,咱們還是回去上藥吧,這傷口可疼得厲害?”

“我都說沒事了,”她狠著心又拎著裙襬,便一路往老太太院子跑過去。

此時老太太院子門口,那叫全所未有的熱鬧,甚至還夾雜著喊叫聲,沈長樂一聽就是他二哥哥的聲音。不少丫鬟都躲在遠處偷偷地看著這邊的熱鬧,而此時老太太院子門口,也都是丫鬟小廝。

她從後面過來,撥開人群,就看見沈如諳跪在地上,而沈令承手中拿著一根藤條模樣的東西,竟是一下一下抽在他的後背。而身後老太太被人扶著攙扶,臉色有些白,嘴唇不住地顫抖,似乎想要勸阻,卻又害怕更加激怒老太太。

“我當你是什麼綠林好漢,竟是勾著一幫學生在書院裡面搗亂,你知不知道書院的山長是如何評價你的,”沈令承似乎打地累了,指著他就罵道:“害群之馬。”

這四個字說完,沈令承就更加生氣了。他一生驕傲,自幼出生勳貴世家,又勤苦好學,最好能考得進士。本朝開國至今,勳貴子弟能取得進士功名的,那叫一個鳳毛麟角,十個手指頭只怕都能數得過來。所以他雖面上溫和寬厚,但是內心卻是驕傲地很。

因為他的兒子,他也一向要求嚴厲,日夜耕讀不綴,只盼著兩個兒子能像他一樣,不靠祖輩廕庇,能靠著自己的本事取得功名。可誰知沈如諳偏偏陽奉陰違,在書院之中胡作非為,竟是引得書院之中的師長忍無可忍,忍到家中來告狀了。

方才聽著先生的話,他這臉上是紅一陣白一陣,恨不得立即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呢。

所以等親自送了先生回去,他便馬不停蹄來找兒子,沒想到這小孽子竟是憑得狡猾,一得知他過來,竟是跑到了老太太的院子裡。

若是平日裡,沈令承或許還選個別的地方,可今個他就要讓這孽子知道,若是犯了錯,便是躲到天皇老爺那裡,都沒人能救得了他。

此時一旁站著的林氏,見沈令承的鞭子停了下來,扯了扯帕子,立即柔聲勸說道:“ 老爺,諳哥兒年紀還小,需得好好教才是,這般打下去,沒得把孩子打壞了。”

可她說著,卻連腳都沒抬一下。

沈長樂很恨地看著她,若是別人不知道,難道林氏還不知道爹爹的脾氣嗎?她這樣的話,只會越發地激怒爹爹,讓爹爹把二哥哥打的更加嚴重。

果不其然,沈令承聽了,便更加生氣,胸膛一直起伏,恨恨地說:“他還小嗎?我看倒是我素日對他太過寬和,以至於這孽子將我的話,當作耳旁風。今日我便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天地君親師。”

於是他手中的鞭子又舉了起來,老太太也瞧出他的怒氣,只怕沈如諳這場皮肉之苦,只怕不是輕易便能避過去了。所以她正要開口,可誰知旁邊卻突然竄出來一個小人,一把將沈如諳抱住,大喊道:“不許打我二哥哥。”

沈令承的鞭子已經要落下,誰知憑空竄出來這麼個小傢伙,他嚇得立即將鞭子撤了回來,可是末梢還是在沈長樂的頭髮上刮過。她梳著的花苞頭一下就被扯地七零八落,她感覺頭皮一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