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踉踉蹌蹌。

花轎中一聲驚叫,只見新娘蒙著紅巾。顧不得左右拉扯,一心朝著青年奔去。

青年血湧上頭,手中長劍舞得兇惡,殺出一條血路,終於和女子會合。

他一手摟住女子,一隻手還在流血,鼻青眼腫的煞是可笑,只有那雙眼,滿是真摯深情。

女子也深深的凝望著他,兩人相視一笑,渾不把團團包圍放在眼裡。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你不應該來的。為我斷送了功名前途,可怎麼辦?”女子焦急懊惱,卻掩不住甜蜜。

“為你,值得。”

“我們逃不出去的。”

“你怕嗎?”

女子柳眉倒豎,輕扯他的耳朵:“叫你胡說八道!就是今天死在這裡,我也覺得心裡甜。”她額頭赧色緋紅,咬咬牙,終於說出來:“戀上你,我永世不悔!”

青年暢快大笑:“我也一樣!其實我剛才很怕……手也發抖,可是想到你,我就是再膽小,也要搏一搏!”

兩人互相說著柔情蜜意,根本不把包圍的人放在眼裡。

“好一對狗男女,今日就是死了,也要把他們的屍體給我帶回去!”

管家又氣又怒,喝令家人上前。

晨露看的真切,她目視師兄,帶著求懇意味。

瞿雲受不住,無奈,取過她帷帽黑紗,也照樣蒙了臉,身影一閃,到了街心。

他以斗篷捲過兩人,隨手從數上取下一葉,彈了出去。

那葉片被內力催動,瞬間變得利刃般鋒銳,彷彿有靈性一般,它劃過眾人腿間,轉了一大圈,這才穩穩落下。

家丁僕役只覺得一陣劇痛,都抱著腿在地上慘號。總管堪堪蹲下,臉上也留了一道血痕,他氣得渾身發顫:“又一個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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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街後河岸,瞿雲才鬆開斗篷,兩個驚魂未定的男女取下臉上的蒙巾,忙拜謝救命之恩,他側身躲開:“我本來不欲管閒事,救你們的是那一位。”

岸邊竹林走出一名少女。

她素裳烏髮,雙眸如同冰雪一般。

“你們先去城外躲躲吧,最好改變裝束。”

她終於開口,清冽聲音如同醍醐灌頂,青年感激的點頭,挽過女子,兩人一起行了大禮。

少女待她們拜完才又開口:“你是讀書士子,有功名在身?”

青年苦笑:“只是個小小舉子,不足掛齒。三年前京城落第,徘徊此處,做個孤魂野鬼罷了。”

“今年可有大考。”

“今年……還想試試,不過上頭沒人,怕也是不取。”

晨露笑了:“你只管去考,只要文章還看得過,沒有不取的道理。”

青年聽得她口氣甚大,只是唯唯。

“你的名姓?”

“小可裴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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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雲領著她,轉過“廬橋“,轉入另一條街。

此處滿是繡樓華燈,香氛浮動,街上卻沒什麼人,看著就不是正經路數——定是青樓粉院無疑。

瞿雲卻不停留,直走到盡頭,才看到十字大路一側,有一座三層樓宇高聳,飛簷斗拱,精緻富麗,自不必說。

匾額上書“沉醉翠色“,字跡清俊飄逸,卻更見風骨。

原來此地,就是京城第一的“翠色樓”,晨露想起前陣子齊融的笑話,不由會心一笑

“這是御筆。“

看過字跡後,她肯定道。

一樓大堂,仍有人喝酒行令,二樓三樓的雅座和貴賓間,卻大門緊鎖。

“這老闆有些怪脾氣,只有晚上才正式開張。無論天王老子,在這御筆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