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衰老,卻沒有任何辦法挽回,這同樣是無比的痛苦。

選擇題,看似有選擇,但實際上路只有一條。

凱魯沉默了一會兒,狠狠閉眼,再睜開,堅定的神色證明了他的決心。他知道,如果是神祇的話,那麼娜姬雅勢必不敢做手腳的,看今天她的態度,要知道一開始就是因為娜姬雅才讓夕梨來到這個世界的,她必定是受到了神祇的警告或者是懲罰吧。如果這樣……如果這樣……

“如果夕梨回去的話,她身上的詛咒?”凱魯艱難地問。

“因為時間的流逝,會自動去除,不會有任何問題。”娜姬雅肯定地回答。

得到答案,凱魯似乎全身的力氣都消散了,癱軟在椅子上,有幾分頹喪的味道,然後他起身,表情全無,丟下一句:“我會把夕梨送來的。”就這麼離開了。

而在房間外,等著凱魯出來的伊爾邦尼看見凱魯的那個表情,心下一驚。

“你們說,我的演技不錯吧?”坐在椅子上的娜姬雅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而從垂下的重重幔布之後,走出了另一個娜姬雅,同樣帶著一個烏魯西。

“是,殿下表現得很完美。”恭敬地跪下行禮,娜姬雅回答。

幻象撤去,椅子上剛才和凱魯交涉了半天的“娜姬雅”,卻是房子。她歪著身體,靠在站在一旁之前偽裝成烏魯西的該隱手臂上,撇撇嘴,“該隱,我突然覺得我們好像在做壞人。”拆散一對有情人。

“這重要嗎?”該隱淡淡地回答,並不在意的樣子。

“誰知道呢!”房子賴在椅子上不動,卻抬頭盯著該隱,看在娜姬雅和烏魯西眼中,不知這是什麼意思。

沒關係,對於房子來講,只要該隱懂就好了。當該隱從善如流地從椅子上把她抱起來的時候,她伸出手臂環住該隱的脖子,然後拍了拍他的背,說:“走吧,回神殿,我有個好主意要說給你聽。”語罷,這兩位神祇就消失在原地。

娜姬雅看著剛才還坐著女神的椅子,眼神中有一些什麼在轉動。

即使是神祇,也可以這麼親密嗎?為什麼她和烏魯西卻要迎接那樣的命運呢……

她苦笑,搖搖頭。什麼也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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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夕梨發現自己的視線模糊。

眼前含著淚水,看見的是白色的一切,這裡是醫院。她回來了。

她並不渴望戰爭女神的稱呼,她在乎的只有在自己愛的人身邊。明明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拋棄了過去而留在那個世界,為什麼因為一個神的稱呼,讓她不得不又捨棄了那邊?

神祇,是仁慈的。凱魯這樣告訴她。

因為他們並沒有直接讓她死去,還給了她回來的機會。

神祇,是仁慈的。她相信凱魯,只是遺憾。遺憾那段愛戀。

“夕梨,為什麼哭呢?”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夕梨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看向一邊,在模糊的淚眼中,卻見到了那個熟悉的男人。

“凱……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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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還是心軟了。”房子有點糾結地看著在千年之後發生那一幕,拉了拉該隱,“這樣是不是不怎麼好?”畢竟神祇太過仁慈,有的時候得到的並不是好處。

該隱只是拍了拍她的背,丟下兩個字:“沒事。”反正,她背後有他。

只是這麼兩個字,房子就直接把剛才的想法丟到腦後去了,然後她突然嘿嘿一笑,“你說,烏魯西什麼時候才會告訴娜姬雅他現在已經是完整的男人了?”

該隱頓了頓,開口卻沒有回答她的話:“現在是那個【尼羅河的女兒】,必須解決了。”

“……你不要轉移話題啊。”雖然說的東西確實不怎麼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