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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眼睛所在的地方正好對著柳條，那空蕩蕩的兩個大洞看得她心裡冒出一股孳孳的寒氣。

柳條再仔細一看屋內，果然裡面到處都是這樣的擺飾，鹿頭，羊頭，甚至還有虎頭之類的掛滿了屋內的牆壁，就連桌子凳子上鋪的全都是獸皮。

“這個…”打量了一會兒柳條走過去將那個人頭骨撿了起來，在手上玩球似的掂量了好幾下，笑道：“應該不是人頭吧，可能是某個動物的頭。這也沒什麼，貌似什麼原始森林裡的土著都這樣。”

她有看了眼那兩個大洞，似乎又覺得沒什麼陰森的了。

俞璟冷冷瞥了她一眼，道：“我們暫時走不了了。”

“走不了就走不了啊，就在這裡玩幾天也沒什麼不好的。”柳條大大咧咧道，直接就席地而坐了，毫不懼怕的樣子讓俞璟挑眉。

“我現在沒有力量。”

“我知道啊。”柳條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在你被押著過來卻什麼都沒做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不然你怎麼可能這麼老老實實地被你最鄙視的人類這麼對待？”

俞璟一笑，也學著她盤坐在了地上，“你倒是蠻聰明的，可惜不夠果斷。”

柳條點頭，“嗯，要是我夠果斷剛剛就應該直接讓你把艾倫給殺了吧。”

俞璟一愣，狹長的鳳眼眯起，“我不可能殺Ｚ星人，即使是你的要求也不可能。”

“咯咯”清脆的笑聲響起，柳條抱著肚子笑了老半天，最終抹了把眼淚，拍著俞璟肩道：“我當然知道不可能了，說笑而已，不用這麼認真。要知道我跟你是一樣的了，讓你殺了艾倫還不如讓你把人類全滅了呢。”

她站起身，直接走出了這個屋子，待到門口才想起他似的腳收了一半回頭道：“喂，反正沒事，我們一起來看看這個村莊吧，難得的機會呢。”她嘴邊的笑容很燦爛，眼角都擠出了一絲笑紋，但在此刻的俞璟看來，如今在陽光下微笑的她，卻是他看過的最美麗的笑容。

他再次愣在了那裡，只能任由身體的反應將他送到了柳條伸出的手上，腦中不自覺想著，她現在很開心，為什麼？

繼承了Ｚ星整個發展史的記憶的俞璟卻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他可以面對對他怒目而視的柳條，可以解決她悲傷欲絕時的痛苦，也可以一本正經面對她偽裝的或冷漠或微笑的臉孔，但在看到這真心的笑意時卻手足無措起來。

她怎麼…還笑得出來？他一直以為按照這個星球人類的價值觀道德觀來看，現在她不崩潰不怨天尤人已經是十分好的了，反正他也早已做好給Ｚ星帶回一個麻木絕望的雌體，但她現在…竟然還在笑？

搖了搖頭，俞璟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柳條扯著自己的手不自覺緊了許多。他往四周環顧，發現許多土著人都在望著正逛大街似的柳條和他，所有人手中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睜大的瞳孔中表露出的不知是茫然還是惡意。

“ｈｉ…”柳條小心翼翼揮著手，“你們好啊。”

像是卡著的帶子又順暢了起來，那些人紛紛又繼續起手上的動作，只是偶爾還是會有幾人好奇地抬頭看一看這兩個與他們膚色外貌不同穿著也不同的人類。

“呵呵…”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柳條的笑僵硬了，從牙縫裡蹦出幾句小聲的話，“俞璟，你說他們臉上的油彩是不是這裡認的習俗？我們要不要也去畫幾筆，省得他們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我們。”

感覺到柳條的緊張，俞璟嘴角彎起一個恰好的弧度，語氣中怎麼聽怎麼帶點幸災樂禍，“我們本來就是外星人。”

柳條一囧，轉過頭瞪了他一眼，一天不對著我幹你會ｓｈｉ麼會ｓｈｉ麼墳蛋？！

“咿呀唔唔…咿呀咿呀…”軟軟的聲音吸引了兩人的注意，低頭一看，正是一個看上去才一兩歲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