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一個正常的皇帝,就應該住在皇宮之內。

這對天下臣民而言,也是一種交代。

畢竟因為收回皇權了,朱厚照自然就不用繼續胡亂折騰存在感了。

‘這都已經三四天了,仙師怎麼還不開課。’

“一天不上課,我這心裡就不得勁。”

‘可惜我不是在洪武時空,沒法去醉仙樓看個究竟。’

朱厚照望著微風盪漾的碧波太液池,心裡頭琢磨著。

“釣個屁,半個時辰了,杆都沒動一下,這池子裡的魚都去哪了?”

“張永,你明天叫人放點喜歡吃食的魚進去,釣的太無趣了。”

見魚鉤久未動靜,朱厚照眉頭一皺。

陪於身側的張永,連忙躬身說道。

“陛下,興許是晌午,魚兒都在休息。”

這位昔日的八虎之一,亦是被後世列為八虎中唯一的‘好人’,現在已經晉升為司禮監掌印太監,今兒個陪著武宗皇帝釣魚。

朱厚照看了眼張永,魚兒午休?你把我當傻子哄?

不過也沒多說啥,他素來不在意這些細節。

“對了。”

“江彬最近怎麼樣。”

朱厚照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話音落。

張永臉上泛起慍色。

一聽到江彬兩個字,張永牙就恨得癢癢。

當下的錦衣衛、東廠,兩把刀都在江彬手中握著。

這讓張永這個司禮監掌印太監,感覺自己很是沒有面子。

“江彬猖獗,百官敢怒不敢言。”

張永沒有多說,只是簡短的一句話。

“嗯。”

朱厚照摸了摸下巴,跟他預料的差不多。

他時刻記得仙師提醒自己的那句話,刀一旦用久了、用髒了,就得及時換。

而就在這個時候。

有著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陛下,王閣老到了。”

朱厚照聞言一喜,也顧不上釣魚,連忙是站了起來。

他喜,並不是因為王陽明來了,而是王陽明來,帶著一樣東西。

當下的正德內閣,楊一清還是內閣首輔,王瓊和王陽明為內閣閣臣。

如此安排,也能理解。

畢竟王陽明常年都在地方混,在京師廟堂上的影響力有限,貿然登位,難以服眾。

故而需要楊一清在上面頂著,這件事朱厚照也和楊一清明說了,楊一清雖說心中有幾分不悅,但也無可奈何。

“陛下。”

王陽明來到亭前,駐足行禮。

“哦喲,王閣老來了。”

朱厚照看向王陽明,咧嘴一笑。

“這是從建州八百里加急送來的。”

王陽明話音落,旁邊的侍從躬身,高高捧起一個木檀盒子。

張永並不知道這盒子裡是什麼,照例上前接了過來,然後遞送到了朱厚照身邊。

朱厚照抬手將這木檀盒子開啟。

其內,躺著一顆血跡斑斑,睜大著雙目的人頭。

武宗朱厚照,那是在應州親手砍過人的,張永也是帶著兵的太監,王陽明就更不用說了,陽明先生什麼沒有見過。

“這就是福滿?”

朱厚照饒有興致的打量著。

愛新覺羅·福滿,努爾哈赤的曾祖父,現任建州左衛都督,實際上也就是建州女真幾位掌權的大佬之一。

建州女真分為建州三衛,建州衛以及建州左右衛。

至於這顆人頭怎麼來的,也簡單。

朱厚照直接一道聖旨送至建州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