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rdo;

在小北炕收拾東西的二春,聽到這話忍不住的撇嘴,一張嘴都能把死的說成活的,上輩子她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呢?被那樣的一家人耍的像傻子一樣。

&ldo;是二春同意退的,那樣不守信用的人家,我們家也看不上。&rdo;張老頭把拿旱菸袋在炕沿邊上磕打了一下,把裡面的菸灰磕打出來,才繼續道,&ldo;老四家的,要是小萍定的是旁人家,這布票你們就拿去用,還借啥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可你剛剛也說了,妹妹不嫁姐姐家,姐姐再用妹妹攢下來的布票給男方做衣服,這算咋回事?&rdo;

孫枝萬沒有料到自己借近乎的一句話,會被用來反駁自己,張了半響的嘴,才強擠出一抹笑來,&ldo;大爺說的可不正是這個理,只是村裡家傢什麼情況大爺也知道,說起來也就大爺家條件還不錯,能拿出點布票來,不然就是把咱們隊上的人家都借了,也借不到啊。&rdo;

&ldo;高福生家應該有,你去他家借借看。&rdo;張老頭給她指出了一條路來。

孫枝一臉的不甘,卻也沒有辦法,知道在說下去非得撕破臉,連敷衍都不弄了,笑著道了別走了,二春這才去了爺爺的身邊,豎起了一隻大拇指。

高福生是個殺豬的,哪家有殺豬的,都會給刀口錢,一頭豬的刀口錢就是十塊錢,有些人家沒有錢,就拿些東西以物低錢,只是要打些折來,所以說雖然村裡上看著高福生家裡窮,又有四五個孩子等著吃飯,可像布票米票這些東西真不少,這也是村裡人都知道的事。

&ldo;爺,平時看不出來,原來啥事你心裡都有數。&rdo;二春真的是挺驚呀的。

以前遇到什麼事,按爺爺的脾氣,會直接罵出來,甚至動手趕人,像現在這樣還真是頭一次。

&ldo;傻孩子,如果今天我把你四嬸給罵出去,村裡就得傳咱們家是眼紅他們和李家定親,讓村裡人看不起你,爺哪裡會那樣做,就是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也不能讓他們得了意。&rdo;

二春的眼睛又亮了亮,張老頭見笑了,&ldo;行了,天也不早了,把布票和棉花票拿出來,我也去供銷社,趕天黑得回來。&rdo;

&ldo;給,路上小心點,可不許遇到熟人去喝酒,早點回來。&rdo;二春早就把布票和錢準備出來,用小花布包著,塞到爺爺的手裡,&ldo;晚上我弄菜糰子,給你燙好酒,回來晚了,我就把酒收起來。&rdo;

供銷社離家十多里地,走著去也得近兩個小時,來回就是四個小時,張老頭有時遇到熟悉的人,總會到人家吃酒,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聽到孫女這麼說,不好意思的乾笑的應下,這才拿著東西走了,臨走時還和西屋的李顏宏打了聲招呼。

爺爺一走,二春也沒有閒著,先把苞米麵加了一碗的白麵和在一起放在熱炕上發了起來,又把大白菜拿回來一顆,剁碎了放在熱水裡炒了一下攥出來,只等著晚上包菜糰子的時候拌餡子就行。

這些忙完了,也不過一個多小時,二春看了一下家裡的擺鐘,才九點多,又拿著抹布收拾屋子,其實也沒有什麼擦灰的地方,家裡就兩口櫃,和一面大鏡子,屋地也是土的,掃的時候撒些水在上面,這樣也不會起灰。

西屋裡李顏宏在炕上翻過來翻過去的,最後坐了起來,從小到大,加在一起也不如到農村這半年來躺的時候多,大白天的沒事做讓他躺著,他哪裡躺得住,何況耳邊時的傳來東屋的動靜,聽得出來二春腳步的輕快,心情一定很好,李顏宏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麼了,就像有隻小貓在撓,就是安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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