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了。

就像現在,這一聲常有良喊的著實親暱自然,就連這話,也不是從前兇狠驕縱的味道。

常有良心裡一暖,給自己倒了一杯小酒,咂舌吞入肚中,笑眯眯的看著何子衿:“子衿,好好待她。沒心沒肺的丫頭,以後我可省了心了。”

何子衿微笑:“您放心。”

常悠悠看著笑意綿綿的兩個人,一時無言。

就在這個時候,叮叮咚咚的聲音響起來。手機還在手袋裡,她幾乎都忘記了。微怔著將它拿出來,螢幕上發出幽白的光,上面是長長的一串數字。

“喂,你好。”

她的聲音甜糯綿軟,何子衿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常有良示意他喝酒,他點點頭,微微呷了一口,聽筒裡傳來的是男聲,他的手頓了頓。

“真的嘛?記的,就是Battery-Park旁邊兒的那一家……好啊好啊,我要去瞧瞧,好久沒吃到那位師傅的牛肉蔬菜濃湯了。嗯,好…”

何子衿聽她應承的痛快,眉開眼笑,黑葡萄似地眼珠子,晶亮晶亮的。Battery-Park?牛肉蔬菜濃湯?

是了,Battery-Park掩映在灌叢鬱鬱蔥蔥的環抱下,像是給周遭的摩登大廈繫上了一條綠色的絲帶。

林蔭下有著乾淨的卵石街道,裡面不時的飄過優美的華爾茲圓舞曲。路邊哥特式風格的建築,是家漂亮的小餐館,風鈴被推開的門碰動,發出“叮叮叮叮”清脆的聲響。

她喜歡去那一家餐館吃餐點,通常都是淺色的T恤配長褲,有時還會在襟前別朵蝴蝶結,或是戴一頂素色圓帽,很有幾分流浪藝人的味道。

他的人拍下來不少的照片,他不能去看她的時候,就靠這些照片瞭解她的行蹤。

他還知道,有一次她獨自在Battery-Park散步,最後停在了河邊,她彎腰去看鮮綠色的河水,風吹起,掀走她的小圓帽,她伸手沒撈住,人卻一頭栽進河裡。

兩年,他只在她面前出現了這麼一次,她躺在醫院裡,他氣急敗壞的拋開手裡的事情,坐了幾十個飛機,顧不上倒時差,直直的奔進醫院,劈頭蓋臉的將她一通罵。

她對他的突然出現,顯然表現出一副極不可思議的表情,原本晶亮的眼睛頓時變得迷迷濛濛。

她的眉梢往下壓,一副可憐委屈的小模樣。

他能說什麼呢?罵也不是,打也不是……幸虧他讓人跟著她,否則,真要出個什麼事情,他得懊惱一輩子。

是,一輩子。

他曾以為很難,可是,那一瞬間,他輕而易舉的想到了“一輩子”這三個字。

他說,小東西,我來這裡出差,順便看看你。你怎麼還不會照顧自己呢?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這是給我驚喜呢,還是驚嚇呢?

那次,他在曼哈頓逗留了半個月。

每天早上,他在酒店裡給她做早餐,照著食譜熬白粥,放溫了端去醫院喂她。她還有些不情願,死活不肯吃,他好說歹說才哄著她吃一點。

她出院後,為盡地主之誼,帶著他漫步在街心。

他跟著她的腳步,看著四周的歐式建築,嗅著空氣中隱隱的咖啡和紅酒的味道。他沒有告訴她,對這裡,或許,他已經比她還要熟悉。

因為,她在這裡。

她常常都經過的第五大道,路邊的一箇中國老人在賣彩色的風車,她站在攤子面前,認真的看著老人做風車,篾竹、繪畫、固定。

他從後面揉她的腦袋:“喜歡嗎?”

她回頭看他,點點頭,眼底滿是期盼,“喜歡。”

他看著她的模樣,突然來了興致,讓老人教他們做風車。他極認真的學著,鐵絲固定著轉軸,看似簡單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