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來回答我。”

他用更高的聲音問著渾身脫力一般、眼神失去焦點的格雷。

“你的名字是什麼?”

“我…我是…格雷….”

引導者滿足地拍了拍格雷的肩膀說到。

“那讓一切開始吧,格雷。”

從這一天開始,格雷在引導者的監視下每天都接受著高強度的教育和身體訓練。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把他變成一個服從一切命令的“人間兵器”。

擄走格雷的是一個暗殺組織,他們會抓住貧民或失去雙親的孤兒,把他們重新培養為最擅長殺戮的人間兵器。

然後,這些兵器會接受暗殺服務的委託,或讓其他人租賃,“引導者”靠此積攢了龐大的資產。

暗殺組織如同鍛造鋼鐵一般,不分晝夜地引導格雷達到肉體的極限,透過藥物和洗腦反覆進行著精神解體。

沒經過多久,格雷身體雖還未完全長成,但在不斷地折磨之下,格雷也擁有了意想之外的強大力量。

甚至在出色的身體素質下,他的力量增長速度比其他“資源”要快很多。

不過和日漸增強的肉體相反,他的精神正變得越來越萎靡。

每天給格雷投入的過量藥物正把他的記憶、性格和情感,以及對未來的夢想一點點抹去。

作為對空缺的填充,這些地方已經被忠誠、服從、對於暴力的渴望和衝動填滿。

引導者好像一位嫻熟的匠人制作陶器一般,從最軟弱的地方入手,把格雷慢慢地洗腦、重造,這一切都是為了製作出人間最優質、最冷酷的兵器“格雷”。

在這樣的過程中,格雷拼盡全力抗爭著、奮戰著。

為了不讓自身被黑暗和暴力侵蝕,他拼盡一切反抗。

為了能讓真正的“格雷”存於世間,他殊死努力著。

在絕不屈服的意志中,一片早已磨損殆盡的記憶碎片不能忘,也不敢忘。

“在這種時候,也請銘記女神的愛意一直與你同在。”

都忘了是誰曾說過的一句話,但在看不到盡頭的泥沼深處,有人溫柔地告訴格雷,他與你同在,而這句話對格雷疲憊的內心產生了巨大的安慰。

每當痛苦的瞬間,格雷都迫切地回憶著這片記憶。

當然,格雷越是掙扎,他體內的藥物及被迫接受的信仰就會更近一層。

為了毫無突破點的忠誠與服從,引導者更狠毒地虐待著格雷。

就像這樣,在引導者和格雷之間激烈的對抗下,終於有一天,少年偶然地抓住了逃脫的機會。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在大腦的痛楚之後,格雷可以從洗腦的狀態短暫脫離。

馬上就能回到家庭了,被希望照亮的他躲開了追擊者,朝著出口徑直走去。

他奇蹟般地快要到達出口時,竟停下了腳步。

不知從何開始,他想不起來應該回到哪裡,也無法回憶起家庭成員的模樣。

雖然一直渴求的自由就在前方不遠處,但記不清迴歸的地方,格雷的意志也隨之徹底的碎裂開來。

就這樣默然站在出口的他,最終還是被引導者抓住了。

更深、更無盡頭的深淵,正在前方等著他。

逃脫失敗後,引導者為了讓格雷屈服,使用更加惡毒的折磨令他屈服。

格雷的身心已經破碎得體無完膚,離分崩瓦解僅差一絲,引導者的大計即將完成!

就這樣,原本心地善良的格雷被禁錮在黑暗深處,真正成為了更強大、完美的人間兵器。

......

淅淅瀝瀝的雨天,有個奢華的馬車正疾馳在林間道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