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臣子越說心中越沒底,到後面都抑鬱了。

大遼雄踞當世,所向無敵,啥時候日子過得這般艱難了?

西夏是平頭哥,無所畏懼也就罷了,可一向怯弱的宋人竟然也變成了暴脾氣,這日子還咋過?

「陛下,宋人內部弄了個什麼金肥丹,如今那些農人的日子好過了許多。」

一個文官鄙夷的看了武將們一眼,覺得這些人就只知道喊打喊殺,卻不知道從全域性去看待問題。

耶律洪基點點頭,「朕知道,那是沈安弄出來的東西,據說能肥田地。」

「宋人有了金肥丹,這錢糧就越發的多了,而且那趙曙也是個節省的,不肯奢靡,連宮殿壞了都不肯修……陛下,臣有罪!」

一個年輕的文官跪下請罪,邊上的人滿臉黑線。

耶律洪基就喜歡建個寺廟佛堂什麼的,國中早就因此而怨聲載道,可他一意孤行,無人能勸。

那些東西耗費錢糧和人工,大遼的國力因此而不斷衰弱。

當年真宗在時,花錢堪稱是大手大腳,最後把前面帝王的積累都花銷的差不多了,丟下一個爛攤子給趙禎。

趙禎深知大宋的情況,所以不斷削減宮中的用度,自己也是省了又省,後來更是任用范仲淹來推行新政。

從這裡就能看出趙禎的不平庸。

他能察覺到大宋的問題,並有這個勇氣和魄力去革新,真的算是明君。

只是他低估了反對的力量,最後碰了個頭破血流,從此就成了個鵪鶉皇帝。

但無論如何,和趙禎比起來,耶律洪基更像是一個昏君。

花錢大手大腳,識人不明……一天就喜歡往外跑。

所以這個文官也是下意識的說出了心裡話,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你這不是把耶律洪基比作是昏君了嗎?

作死啊年輕人!

耶律洪基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道:「你去關城裡,看看包拯和沈安,喝問他。」

兩邊剛打的頭破血流,使者去了毛用沒有,弄不好還會被羞辱。

這一去弄不好就回不來了啊!

文官心中嘆息,知道自己還是犯了忌諱。

「陛下……」

「陛下,宋人……宋人擒獲了咱們的一個都詳穩……」

眾人齊齊變色,「陛下,要弄回來!」

「這太打擊士氣了,陛下,一定要把他弄回來。」

耶律洪基面色鐵青,問道:「是誰?」

來人說道:「是耶律虎……陛下,宋人把他推在城頭上羞辱呢!」

操蛋啊!

這多少年沒遇到這等操蛋事了?

兩軍衝殺被活擒,這真是操蛋啊!

宋軍以前也有將領被活擒,但那是山窮水盡之後,而不是在兩軍衝殺之時。

「丟人!」

耶律洪基目視那個年輕文官,「李鈺你去,馬上去!」

這是一條不歸路啊!

年輕文官拱手,然後催馬而去。

既然無法選擇,那麼就選擇尊嚴吧。

他一路向前,等到了離城數百步時,一群遼軍正在那裡咬牙切齒的叫罵。

「畜生,有本事就出來廝殺,這樣羞辱人算是什麼本事?」

「不要臉!」

「等大遼打破雁門關,定然要弄死你們!」

「……」

此刻的雁門關城頭,那個被俘的遼將耶律虎赤身果體的被綁在那裡,而且還是個大字。

一個宋軍在用毛刷刷他的肌膚,大抵是太癢了,耶律虎不住的大笑著,漸漸的大笑就變成了慘叫和求饒。

大遼的將領何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