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西鎮是個大鎮,常住人口數萬人。 得益於旁邊的兩個大型國營企業,解放後,本來的一個小鎮子慢慢發展成了一個大鎮。 一鋼廠和巖西煤礦就像哼哈二將,一左一右拱衛著這個鎮子。 尤其是近年來的改開,鎮子上的生活水平也在提高。 鎮子上不少人是一鋼廠的職工。 和整天一身黑黝黝的煤炭工人相比,大家更喜歡做一個咱們工人有力量的鋼鐵人。 基於這種情況,巖西鎮和一鋼廠有著更深的血緣關係。 而巖西鎮和巖西煤礦更像是近鄰。 雖然彼此觀望,卻也偶有摩擦。 在巖西鎮人看來,不管是一鋼廠,還是巖西煤礦都是在自己土地討生活的外來者,而我們才是本地人。 本地人看不上外地人,不管哪個時代,哪個地區,都一樣。 但是,說起摩擦,近年來最大的摩擦莫過於,巖西煤礦總工程師的侄子把巖西鎮鎮長的兒子給打了。 而且是,那種追出去好幾裡地的那種暴打。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這種事怎麼可能不被廣為流傳呢? 不過,在絕大數巖西人看來,畢竟是兩個小孩子之間的打鬧,無傷大雅。 多數人聽到之後,一笑而過。 但是,這件事對於一個人卻是奇恥大辱。 這個人就是黃大彪,巖西鎮鎮長黃東山的獨子。 也是他們老黃家三代單傳的一根獨苗。 在巖西鎮,在更大的一鋼廠,他黃大彪都是可以橫著走的存在,是無人敢惹的太子爺。 可是,在小小的巖西煤礦,他黃大彪卻折戟沉沙。 竟然有人敢搶他黃大彪看上的女人,簡直是不知死活。 可是,偏偏,這事就發生了。 那個叫冷少風的小子竟然真敢打他。 雙方大戰一場,那個瘋子一樣,赤膊上陣,一個人群毆了他們一群人。 根據打架的約定,只要冷少風在巖西煤礦一天,他黃大彪就不能踏足巖西煤礦。 不然的話,冷少風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黃大彪本來也沒當回事,隨口就答應了。 可誰想竟然打輸了,而且也被這個瘋子一樣的冷少風給震住了。 從那天開始,巖西煤礦成了黃大彪的禁地。 而他和冷少風之間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從那天開始,黃大彪多了一個習慣,隔著一條汶河眺望巖西煤礦。 他一遍又一遍的對著滾滾流逝的汶河發誓,他一定會打倒冷少風,一定會奪回他看上的那個女人。 …… 冷少風騎上摩托車,一路風馳電掣,跨過了汶河大橋,來到了巖西鎮的主幹道。 在這一條主幹道上,往來的人絡繹不絕,街道兩邊更是開了不少的店鋪。 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各式各樣的都有。 冷少風放緩摩托車速度,最終停在了一座二層樓的建築前。 門口掛了一個牌子,巖西鎮人民供銷社。 門口不時有人進進出出。 看得出裡面的生意還是比較火爆的。 裡面的擺設相當具有這個年代的特色。 中間是一圈一米多高的櫃檯,櫃檯及後面的牆上,架子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各種物品。 買東西的人在櫃檯這邊,售貨員在櫃檯裡面。 冷少風停好摩托車,信步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兩個大立柱。 這結構,讓冷少風內心一陣吐槽。 後世,如果哪個設計師如果能設計出這麼有特色的建築,絕對會被人罵死,誰一進門就碰壁。 兩個立柱,各貼著一行標語。 左邊寫的是,不準打罵顧客。 右邊寫的是,用心服務群眾。 右邊的標語看上去很新,明顯是剛加上沒多久。 這兩行字看的冷少風嘴角微微抽搐,這熟悉的年代感撲面而來。 太有特色了。 冷少風搖搖頭,開始了選購。 裡面的售貨員看到有人來,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織毛衣的織毛衣,嗑瓜子的嗑瓜子,喝茶的喝茶,一個個從容淡定的很。 各自忙著自己的事,不會和顧客多說一句話。 要找什麼東西,只能隔著櫃檯自己找。 想要讓售貨員幫忙找東西,遇到脾氣好的還好,頂多瞥你一眼。 遇到脾氣不好的,張口就是一頓臭罵。 你眼瞎啊?不會自己找嗎? 你的那兩隻大眼是燈泡嗎? 你如果敢還嘴,那些售貨員就可能翻過櫃檯教你做人。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