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手握著玉佩,陷入於沉思之中,一旁的趙雲卻是沒有太多驚訝,自顧自的吃著菜。在他看來,盧植頂多也就是個小官,又能給哥哥和自己什麼幫助呢。還是品嚐母親的手藝要進。

也難怪趙雲沒聽過盧植此人。盧植雖然和蔡邕、鄭玄一起並稱“三君”,但聲名卻沒有另兩人顯赫。蔡邕身為帝師,自不用說,那鄭玄也是經學大家,一心致力於儒家經典,為天下士人所推崇。相比之下,盧植雖然也是才高八斗,但是卻致力於改變東漢如今的現狀,為百姓謀利,不求那士族名聲,因此趙雲也並未聽說過此人。

但真要說起能力來,盧植當排第一位。當年他出任廬江太守,將那原本水匪橫行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條,成為如今江南最為富庶的地方,只可惜盧植直言上諫,開罪了靈帝,被放到東觀修書,手中無甚實權,著實可惜。

“爹,喝酒。”收起了手中的玉佩,趙焉舒展了劍眉,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確實,誰都有會有一些秘密。自己有,父親自然也會有。何必去想那麼多呢,既然盧植是父親的老師,那麼將來必要去拜會一番,無論二人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這禮卻不可廢。

趙成也為自己有這樣一個兒子感到深深的欣慰,不知遠在雒陽的老師,現在又如何呢。

愁也罷,思也罷,都隨杜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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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日子一直不太平,使得靈帝心中也很不痛快。

建寧二年,大蛇現於溫德殿,帝驚倒,百官奔避;光和元年,有雌雞化雄,六月朔,又有黑氣十餘丈,飛入溫德殿。七月,有虹現於玉堂,種種不詳,讓靈帝驚怒不已,年號改了一次又一次,卻總不見好轉。

如今,又到了中平元年。

春節剛過,盼望著新年新氣象的靈帝卻又收到了不好的訊息。

斜靠在溫德殿的鎏金寶座上,靈帝雙目微閉,面無表情,聽著殿上百官的奏章。

“啟稟皇上,青、徐、揚、兗四州,瘟疫橫行,死者已達萬人,然吾皇皇恩浩蕩,如今瘟疫已逐漸受制,為疥癬之疾耳。”

說話的是個約莫五六十歲的高大男子,雖然兩鬢微白,但是卻精神爍悅,深邃的雙目中充滿讓人難以捉摸的神采。此人正是太傅袁隗袁次陽。

袁家可以說是時代興旺,袁隗之兄袁逢也曾榮登三公之位,袁隗此時站在靈帝下首第一位,身為太傅,更是顯赫至極。而且,袁隗取得大儒馬融之女為妻,更使得他在眾士子的心目中有著極高的地位,要知道,這馬融可是蔡邕、盧植和鄭玄三人的老師啊。

漢帝聽完袁隗的奏章,並未表態,袁隗也見怪不怪,退了下去。

袁隗的對面,一個身批金甲紅袍的高大男子出列,奏了一本。

“啟稟皇上,約有數千暴民于徐州聚眾鬧事,徐州刺史陶謙已經率軍鎮壓。”

此人正是何進。他本是南陽宛縣的一名屠戶,只因其妹嫁入皇宮,成了皇后,他便以外戚身份如仕,如今,已經官至大將軍,統領天下兵馬。

漢帝聽聞奏章,還是一動不動,彷彿睡著了一般。

何進退了下去,朝堂上一片寂靜。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漢帝微閉的雙目終於睜開,左手手指一勾,身後的一名內侍便附耳上前。

“阿父,朕今日有些乏了。”

“是。奴婢明白,請皇上早些歇息,龍體為重啊。”

那內侍輕聲說完,並挺直了身板,開口卻發出瞭如公雞被掐住喉嚨一樣的聲音:

“皇上龍體微恙,口諭,眾愛卿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朝堂上的百官便眾口一詞:“臣等告退。”

說罷,便三三兩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