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午怎麼吃得那麼少?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

之杏在旁邊道:“姑娘有些暈船,來的時候在船上吃得就不多,今天已經算是不錯了,一碗長壽麵全都吃了呢!”

楊若嫣轉頭嗔她:“你話真多啊!”

之杏笑嘻嘻的將聽診器放在了桌上走了出去。

朱鏗寒這才恍然,又失笑道:“你是大夫,竟然也暈船麼?”

楊若嫣好笑道:“大夫也是人啊,也會生病受寒,一樣也會中暑暈船。”她伸手搭在朱鏗寒的脈搏上,靜靜的診脈。

一會兒放下,又拿聽診器去聽他的心跳,朱鏗寒配合的坐著不動,只看著楊若嫣專注的樣子,輕聲問道:“若嫣,你做的這個叫什麼?”

“聽診器。”

“這個聽得準嗎?”

“還行。”

“是這個聽得準,還是上一次你直接貼著我的心聽得準?”

楊若嫣直起腰來了,漲紅了臉瞪了他一眼。

朱鏗寒笑著道:“如果這個沒有那個準,你以後……”

“你還說!”楊若嫣滿臉通紅的打斷了他:“我那是為了救你一命,你倒拿這個來取笑我了?”

朱鏗寒看她有點惱了,慌忙的低聲賠不是:“不是的,我怎麼會取笑你?我是開玩笑的……好吧,我只是不想和你總那麼生疏,想和你說話的時候能隨便一點,是我輕浮了。”

楊若嫣倒沒有特別生氣,只是警告他一句不要這樣隨便而已,看他又緊張成這樣,本是個清冷淡漠的人,身上的氣質也是淡定的氣質,此時如此的緊張,一雙眸子緊張的望著自己,倒好像他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楊若嫣不由得好笑,又笑了:“瞧你的樣子,好像是我委屈了你一樣。”

朱鏗寒見她並沒有生氣,這才鬆了口氣,當下也不敢在多說話了,只老老實實由她聽著自己的心跳,等她聽好了收起聽診器的時候,才訕訕的問:“是不是好點了?”

楊若嫣想了想道:“只要吃著藥,不簡單的治療著,會好的,不過我以前說過,你的病不是一朝一夕能好的,不要著急。”

“嗯。”朱鏗寒輕輕答應了一聲。

之杏進來收起了看病的東西,之桃端來了茶,楊若嫣想想自己和他單獨在船艙畢竟不好,便叫之桃在外面擺上桌椅,和朱鏗寒兩人去坐在船艙外面,邊看著周圍的景色,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也不用刻意的找話題,若是安靜了,便靜靜的看著周圍的景色,兩人都很享受這自然的靜寂時光。

楊若嫣茶杯子空了,不等在門口候著的之杏和之桃上來,朱鏗寒便已經很自然的給她續上杯,此時楊若嫣便一笑輕聲道:“多謝。”

而朱鏗寒並不說話,只笑,心中驚豔於她一閃而逝的嫣然一笑。

傍晚船到了東昌府,李管家上船去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幾個小廝,抬著大筐小筐的,楊若嫣在船艙不好去看,只聽見楊立文在外面驚聲喊:“是螃蟹啊!這麼多螃蟹!”

楊洲文也笑嘻嘻的說著:“二哥,你看!還有桂花酒。”

楊浩文就笑:“有酒又怎樣?你也不能喝!”

楊若嫣在裡面聽著,著實又吃驚又好笑。

等小廝下了船去,她站在船艙門口看,果然那幾大筐子裡全都是大閘蟹,筐子上下都鋪著一層冰,大閘蟹全都縮在冰塊上不動。不過上面一隻眼珠子還在轉,顯然還是活的。

再看另外幾個小筐子,真的有一個筐子裡裝著一罈子酒,上面紅紙封的口,寫著‘桂花酒’三個字,另外的幾個筐子,裝著生薑醋等作料,還有兩個體在手裡的食盒,裡面是月餅桂花糕等點心。

後廚的廚娘過來,請二少爺四少爺身邊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