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信的制衡之法,派出幾個引為心腹的庶弟“協助”自己文武雙全的胞弟,這種心照不宣的行動貫穿整整十五年,不是一門就是譜代輪流的“協助”,武田信繁早已習慣了的。

中信濃國人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知這次人財兩失多半是找不回來場子只能失望的離去,幾兄弟裡最年輕的一條信龍憤憤不平道:“這些國人眾貪婪好賭。屢次不聽節制擅自出兵,自己惹出事才想起求我等,到底把我武田家當成什麼了?實在太可惡了!”

“還是應該理解他們的心情吧!畢竟損失這麼多糧食和人口,中信濃的力量會受到極大削弱,對我武田家也不是一件好事啊。”馬場信春身為築摩郡代得為自己手下不聽話的國人說話,否則讓這幾位年輕氣盛的一門眾捅到主君那裡,他這個郡代可就難辭其咎了。

“最重要的還是沒眼色吧!兵部不是早一步反應過來成功撤走嗎?”河窪信実口不擇言的揭掉飯富虎昌的傷疤,讓這位縱橫沙場多年的老將麵皮漲的通紅,最後悶哼一聲表示不滿。

誰較他頭腦一熱差點把一千赤備武士團給搭進去,僅僅被鐵炮的流彈和弓矢的拋射的幾輪打擊就出現近百戰鬥減員。鐵炮隊猛烈的火力毫無懸念的穿透武士們的胴丸,一個個勇猛善戰的武士倒斃。彷彿一盆涼水把飯富虎昌發熱的頭腦給澆醒。

急忙率軍撤退到犀川與本陣匯合才冷靜下來,這麼不光彩的事情如果被傳到甲斐一定會讓他損失許多威望,這是無論如何解釋也抹不去的陰影,飯富虎昌能一反常態的閉口不言也是因為這個錯誤實在不應該。

“主公會怎麼安排呢?大軍出陣圍攻青柳城,還是從小県郡發起攻擊?總感覺時機不太好!”長坂光堅想了想又說道:“吉良軍只怕要撤退了吧?”

“撤退!怎麼能放他們輕易離去!從沒見過搶人又搶糧的名門!竟然還敢對主公不敬,簡直無恥至極!我虎昌絕對不會放過他的!”飯富虎昌憤怒的咆哮著,這番義正詞嚴的表態引起武田家臣團內極大的共鳴。

“只怕不妥吧!”長坂光堅見狀急忙反對道:“諸君大概還不清楚那越後的實力,石高兩百萬石另有常備軍團兩萬有餘,可以隨時武裝起一支萬人軍勢,萬一我等將他逼急派大軍猛攻而來,信濃還如何承受住一次兵火的洗劫,沒有主公的命令請千萬不要做此設想!”

“筑後有些膽怯了吧?”飯富虎昌冷哼一聲:“即便是主公也會理解我等家臣的想法吧!有仇不報我等武家還如何立於鄉間,我武田家又如何統率信濃國人,讓我等軟弱下去一定會被國人眾恥笑的!”

“兵部說的對!如果我武田家不作任何行動的話,一定會引起國人的不滿和騷動,請典廄殿將我等的意見代為傳遞一下吧!”馬場信春擔憂著說道:“如今郡內的情況如何,諸君也都能看的清楚,我信春身為郡代若是無法安撫國人引起騷動的話,懲罰我信春事小,影響主公的大業事大呀!”

“是啊!就請典廄殿代為轉呈我等的意見吧!”眾多武士在飯富虎昌、馬場信春帶頭下紛紛站出來發言,讓長坂光堅的眉毛擰成疙瘩,暗罵道:“真是群不省心的混蛋!那吉良家是那麼好惹的嗎?能打敗吉良家的話,就用的著這麼麻煩的籌謀了!”

武田信繁仔細聆聽每位武士的意見,然後緩緩說道:“請諸君放心,我信繁一定會如實稟報兄長的。”

送往甲斐的情報還沒得到確切回報,九月八日天剛矇矇亮,武田透破忍者就發覺旌旗飄揚的青柳城頭沒有任何旗幟,整座山城變的格外寂靜,小心靠近一探查才發覺吉良軍在一夜之間撤的一乾二淨,幾名透破忍者知道事關重大急忙跑回去通報訊息。

當武田信繁踏入青柳城的時候,才發覺這座寂靜的山城已經簡單修繕一番,破損的大手門和土塀都被修整補齊,幽幽的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