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濃守請起,煩請信濃守為本家引路降服反叛的國人!”

長尾景虎帶著淡淡的笑容,聲音溫和的看著他,目光中隱隱閃爍的殺氣讓由良成繁汗毛孔都炸起來,忙不迭的說道:“我成繁定當竭盡全力為彈正殿效力!”

不去理會由良成繁戰戰兢兢的表情,長尾景虎目視山下四散奔逃的東上野國人眾,冷哼道:“不論古河殿如何,都一定要給肆意妄為的東上野國人一個教訓!”

長尾景虎向來是說一不二,接下來幾天在由良成繁這個帶路黨的指引下橫掃整個東上野,桐生城主桐生助綱二話不說立刻降服,山上照久也隨之降服,赤堀城的赤堀下野守親綱等國人立刻降服。這些人的意志本就不堅定。一看到長尾軍打來束手降服也不奇怪。

總有國人認不清事實還奢望北條家的大軍救援。如的就是代表人物五覽田城城主阿久沢氏,以及附近的松島氏、高草木氏、芥沢氏等國人就堅決反抗長尾家的攻略,他企圖用籠城戰拖住長尾軍的腳步,利用支城網路頂住長尾家的攻擊。

這群人不是普通的東上野國人,而是居住在�ü雀澆�暮雷逕顩g氏發展起來的支族,以阿久沢氏為核心組成一個名叫黑川眾的郎黨,這些豪族之間關係密切互相聯姻,構成非常複雜的關係網路。這次也被北條家以勢多郡代為誘餌成功說服,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遲滯拖延長尾軍的進攻節奏,以配合北條家在西上野的攻略。

他們確實成功拖慢長尾軍全面進攻的節奏,憤怒的長尾景虎下令鐵炮隊上前攻擊,當三百名吉良家代為培養的鐵炮足輕站在城外的時候,從未見過鐵炮的黑川眾好奇的打量著城下的鐵炮足輕舉起一根燒火棍似的東西做瞄準,也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大膽的武士把腦袋伸到箭櫓外大聲說笑著,好似瞧不起長尾家的秘密武器。

“瞄準……發射!”長尾軍鐵炮大將正是金津義舊的長子金津新兵衛虎義,只見他一聲令下。最前排的五十支鐵炮迅速轟出槍彈,密集的轟擊瞄準大手門內的四座箭櫓進行集火。幾個膽大包天的武士當場被擊斃,躲在箭櫓裡的倖存者還沒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又一輪打擊緊隨而來。

每五十名鐵炮足輕做一輪集火,後排的鐵炮足輕會立刻頂替上來,三百人分成六等分輪流射擊,時間也恰好夠銜接上下一輪迴圈射擊,彷彿無窮無盡的鐵炮轟擊很快把幾座箭櫓打碎,壓制的城內足輕不敢冒頭。

阿久沢伊賀守試圖用城內的弓箭隊予以還擊,每一次試圖攀爬箭櫓都會遭到重創,只能縮在城內對著城外的大軍胡亂拋射,粗製濫造的竹弓射不遠穿透力不強,沒有羽毛尾翼讓飛行的穩定性差,根本傷不到任何人。

高強度的集火射擊戛然而止,鐵炮隊需要經過短暫的休整,清理槍刷通條短暫清理時沒有清理掉的槍垢,這事關一支鐵炮的壽命長短,每一名鐵炮足輕都要經過兩年的反覆訓練,務求射擊精度,裝彈速度,鐵炮養護都做到精準如一,萬無一失。

不但如此,身為鐵炮大將要對作戰心理調節有著精確的把握,作為長尾景虎的乳兄弟,現年二十七歲的金津虎義跟隨吉良家鐵炮瀧川益重學習整整三年,從基礎鐵炮指揮,到局勢判斷把握能力,地形及鐵炮佈陣的技巧,安撫與鼓舞士氣等各個專案全面學習,這是幾年前就定下的計劃,如今是檢驗成果的時刻。

“砰砰砰……”

五覽田城的大手門被轟中,堅固的木製大門在劇烈的顫抖,飛揚的灰塵中整座大門彷彿在無聲的訴說著痛苦,一次又一次集火把大手門最後一點防禦消磨殆盡,傾斜的彈雨穿透粉碎的木板擊中大手門後面死死頂住大門的足輕腦袋。

紅色的鮮血和白色的不明物體濺到一名年輕武士的臉頰上,身穿簡易胴丸並沒有喉輪面當的年輕人被驚呆住,幾秒後一枚致命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