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虎高發覺李定有些走神,咳嗽聲提醒道:“李先生,這圩田建設的速度是不是可以加快一些,我家館主大人對進度催的比較緊,先解決主攻幾個大圩田如何?”

“就這麼急?”李定的眉毛皺起來,每次聽到催促他總是很不高興,正想拿點腔調就發覺衣袖被扯一下,瞥見松井信之向他遞來一個眼神,又想起來之前松井信之的交代,腰桿彎下來沒了剛才的氣勢。

“工期比較慢的原因還是在等待挖新堀川堆起來的土方,這是原計劃中的前期工作,現在新堀川也已基本挖好,閒置的人工可以在秋後開始興建圩田,有人工有土方興建起來才更方便。”李定的腰桿不軟不行,誰叫他剛娶了松井信之的胞妹為妻,三個大舅哥都是吉良家的新譜代,他這個妹夫再硬氣就不合適了。

前幾次他的書生脾氣上來硬給頂回去讓三井虎高、松井友閒甚至包括細川藤孝都下不來臺,回到家他新婚妻子眼圈一紅,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他這個七尺男兒連忙賠禮道歉又寫保證書,保證自己再也不犯這種錯誤。

才新婚半年就吃過幾次虧,李定算是悟透一個真理,女人的眼淚是男人最大的剋星,尤其是剛懷上身孕的女人更不能惹,他妻子松井幸子生氣的時候也不吵鬧,就是一個勁哭,一哭就是一兩個時辰,這性子要是由著還得了,不用多少年眼睛準保要哭壞,李定還能硬著心腸才有鬼。

說起來李定也是很有把握的,這兩年故意抻吉良家拖慢工期,一方面是為質量把關給自己第一次建圩田留下個好名頭,另一方面是想看看吉良義時的容人之量,他一介無家可歸之人,能在吉良家這棵大樹裡承載多少,要看他這個家督的重視度和耐心,做奉行不同於行軍打仗,兩三年出不了成績他這個家督等得起嗎?

若是等不起,哪怕被斥罵冷落,他也會為吉良家建好圩田,事後大不了乘舟回九州,他李定為吉良家做了這麼多,該還的也還過,以後誰也不欠誰的。

如今看來是等得起,他也看出吉良義時是個有耐心的人,所以他才對松井幸子下手,早就瞄上的松井家的好姑娘好姑娘,身材嬌小的小家碧玉,溫柔的像水,松井家也早有此意,被他一耽誤就是好幾年辰光,如今喜結連理歡喜的不行,自然不敢再抻量了。

“剛才是我脾氣上來了,可不是有意的啊!”李定默默的朝松井信之遞個眼神,意思是我辦事你放心。不過他這個三舅子似乎還有點不太放心的樣子。

“今年天氣事宜的話。半年內就能把這圩田拉起來。幾個大圩田可以先建,七八千町步的圩田我也沒有把握,去年建了幾個小圩田練練手,覺得也差不多有把握了。”李定實話實說,三井虎高也得滿頭黑線的聽著,一個書生秀才滿嘴理論還能硬從書本里摸索出圩田的建設之法,這本事不要太誇張呀。

“如此一來,我家館主大人也能安心了!我主對李先生的工程進度可是格外關心啊!每次評定會上都會親自過問。在下也是屢屢被召見,所以就拜託李先生了!但有所求在下一定竭力滿足,工程完工之時,我主將會再臨新潟。”

“館主大人親自駕臨嗎!真是太好了!”松井信之兩眼放光,自己辛辛苦苦伺候這位秀才還把唯一的妹子搭進去,因為這事還和兄長吵過架。

他二哥松井友閒到是可以理解,遠在近江的大哥得知此事後很是生氣,斥責他罔顧同胞之情,四兄妹的父母均已不在人世,三個兄弟都對唯一幼妹很疼愛。如果是兩情相悅把妹妹嫁出去到也罷了,摻雜其他意影象是出賣自己妹子就太讓人憤怒了。

兄弟三人差點因為這事鬧僵。松井信之一力主張,松井正之堅決反對,松井友閒模稜兩可,事情不知怎麼捅到吉良義時那裡,最後還是家督出面拍板才把唯一的妹妹送給李定,這一鬧李定也是知道的,要說大明朝的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