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愛惜,也不介意給她開小灶,給她講一些課外知識,和更深的東西。

扶蘇在欄外聽了半天,也記了些筆記,但很多字都不對,更別說意思。

蒙樂一臉受教的出來,看他一眼,點點頭,抱著筆記走了。堂規說了,在學堂裡,學子之間沒有身份之別。

徐希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府,見他還在外面沒走,不禁疑問,“是有什麼不明白的想問嗎?”

扶蘇比她高大半個頭,見她仰著臉詢問,兩眼清澈剔透,輕眨著眼,哪裡像老師,分明是個年紀不大的傾色少女。他心下一驚,忙後退了一步,

赧然道,“我扶蘇想知道,老師所說的化學,物理。”

“我現在所教的,就屬於化學,之前給你們演示過的硝石製冰,鐵粉發熱,那便是。農學課本中的水車灌溉,水車磨盤,包括飛梭織布,就屬於物理的力學。”徐希邊走邊跟他解釋。

“何為化學?”扶蘇之前沒來,不知道她的試驗,不過夏日裡殿中用的冰,確實是硝石所制。

“簡單說,就是研究物質中的成分組成,有何性質,組合變化。就如水能導電,若人立在水中,雷電劈在水面,水中的人也會中電死亡。若舉一把木傘,雷劈在傘上,也不會導電,只會是力的作用。”徐希盡力換個能讓他理解的說法。

扶蘇想了半天,她說的不知是否為真,但堂訓寫的實事求是,應該不是有假。

又問,“物理我應該明白一點,只是還不清楚本質,還請老師賜教。”

“墨家機械便是物理運用,物理基本就是研究物質的運動,互相作用,小到風吹紙鳶,孔明燈上天,物質不同,稱出的重量不同,水流推動水車和水力磨盤,大到雨雪為何落地而不飛天,所有地面物體會吸附在大地上,天地日月為何運轉如何運轉,皆是物理。”徐希回他。

扶蘇連忙記下來,越品越覺得有道理。

徐希問他,“還有問題嗎?我要回家吃飯了。”

聽她肚子餓的咕咕叫。

扶蘇臉一熱,朝她拱手一禮,“多謝老師解惑,扶蘇告退。”

回到宮中整理了一番筆記,想了想,去向父王問安。

嬴政內殿中的御案已經換成了書案,跽坐的軟墊也換成了楠木椅,常年跽坐雖然習慣,但坐在椅子上伏案書寫,一下子放鬆了雙腿,書案外面有雕花擋板,腿腳可以在書案下隨便活動。

竹簡又換成了紙張,即便每日的奏疏依舊上石,嬴政精力充沛,不覺勞累。每日處理完政務,還有些空閒時間。

見扶蘇過來,放下竹筆,“近日去學堂,可有所得?”

扶蘇拿出筆記呈給他,又把近日所學講了一遍,“所學皆是實用的,不論治地,治粟,治病,皆對症開藥。”

“嗯。”嬴政看過教材,知道她人雖忽悠,但教學卻極其認真。

“寡人觀你言語,可是對徐上卿改觀了?”

扶蘇心下不解,父王為何問他這個?若是父王心愛徐上卿,直接娶進宮中便可。父王娶親,應該也不會過問他的意思。難道父王想讓他為徐上卿說話?

“父王,徐上卿不僅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于格物一學,尤其擅長。講學教弟子,也甚是有道。”

嬴政聽他這話,面上笑意多起來,“福卿所知甚多,所學甚廣,你可多去請教,必有所得。”

扶蘇不知該不該應諾,老師讓他少和徐上卿接觸,父王偏讓他多接觸。

見他面色為難,嬴政眸光微動,沉下聲來,“怎麼?求學解惑也為難你?”

“不是。父王

,徐上卿多才,是該多學,只是課堂所講都是基礎,扶蘇與徐上卿皆以成年,私下理應避嫌,不適太多接觸。”扶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