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鐵官營之事,已經都知道了。現在看宋百祿的樣子,知道來了,個個打起精神。

宋百祿突然有種體會到徐希每次要被滿朝攻訐反對時,走上朝的感覺了。但想想,她每當那時,都沒事人一樣,張口就把攻訐的朝臣辯的無話可說,還能氣死好幾個。

再想自己他深吸一口氣,大步走上前。

“陛下!臣有本奏。”

“奏來。”嬴政沉聲開口。

宋百祿拱手,“陛下,擴建王宮已經推遲數年,如今我朝國庫依舊不豐,不足以擴建王宮,新建看咸陽都邑。此番都因朝中讓利過多。臣奏請籠鹽鐵,鹽鐵官營,以增加國庫軍用,收攏鹽鐵官權。”

淳于越擰著眉站出來反對,“鹽鐵籠歸官營,乃與民爭利,不能只看眼前利益,不顧社稷穩固。”

“富的是掌控鹽鐵的豪商,與天下黔首何利之有?鹽鐵官營之後,還可由朝中定價專賣,讓利與民,使得黔首得利。淳于博士不讓黔首利,卻讓豪商利,不知豪商皆是吸取黔首血肉壯大富足的?”宋百祿反問。

淳于越臉色黑沉,看著他的架勢,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馮劫站出來,“陛下,鹽鐵官營短時間看能謀得鉅額利益,卻弊端累累。官營後,必然會使得官僚腐敗,效率低下,官員賤買貴賣,盤剝黔首,或官逼民買。亦激化矛盾,於社稷穩固不利。”

“臣附議。”公輸琦、贏期、趙義等人站出來表態。

李斯往上座看嬴政神色,見他面無怒色,反而神態輕鬆。

又看徐希,她神色認真,認真的聽,認真的分析,倒像真的一樣,心下暗哼一聲:老狐狸!

這要

() 不是徐希的計謀,他腦袋割下來!

而且看陛下的樣子,他很難拒絕這樣的巨大收益,和專權集權。

就是這宋百祿,往日不見他與徐希有多近的關係,如今在朝上對辯群儒的架勢,彷彿徐希的真傳。什麼時候勾結到一起的?

治粟內史本就偏她,張蒼與她關係更近。韓非和她住一個院子,用一道大門。現在連少府也跟她勾結到一起,她手越伸越長了。

大朝會上沒有吵出個結果,後九卿議事。

宋百祿把之前小報上刊登的一二三四搬了出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鹽鐵本該官營;大秦正徵外安內的關鍵時期,國富強兵之能取之於鹽鐵,而不傷黔首賦稅;鹽鐵商並非絕對忠心於大秦和陛下,不僅危害國權,還易養成大奸;製鹽鍊鐵者往往囤積居奇、盤剝黔首、操縱市價、收斂巨才,於民於國皆不利。”

嬴政聽這話,默默掃了眼徐希。

徐希一臉無辜,兩眼清澈,還在認真聽。

嬴政忽然喚她,“福卿以為如何?”

徐希被點到名,淳于越和公輸琦幾人這才看到她,想到她剛才一直都沒吭聲。

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尤其馮劫和公輸琦還帶著嚴重的懷疑。

徐希輕咳一聲,“臣以為鹽鐵官營確有其功,像少府所說,不僅能增加財政收入,還可贊助民生,招攬流民,讓利於黔首。朝中嚴管,相信亦不會出現腐敗和危害社稷之事。”

“徐丞相竟然也支援鹽鐵官營?你此前不是說,商業經濟發展,可富民強國嗎?”馮劫可記得她說過的話吹過的牛。

“鹽鐵官營,一則轉農,一則饒國,我目前的確不知如何反對。”徐希看。

又朝上座拱手,“陛下,臣雖支援鹽鐵官營,但若生產、運輸、經營全部歸為官管,臣亦不支援。”

宋百祿眼神陰了陰,怒火在頭上燃起,真是氣。若非被她這個奸佞小人架在火上,他也可以輕鬆的駁斥鹽鐵官營不能一刀切,然後做個好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