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三娘螓首頻點,頗為贊同。

盧大也道:“那些人以為爹過世,盧家沒強人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他們作夢!不過……”他口氣一轉,眼裡射出幾分貪婪。“柳公子,你似乎也給蘆花蕩帶來不少損失喔?”

盧三娘掩嘴偷笑,大哥的小氣心性又冒出來了。

柳照雪沿著盧大手指的方向看去,卻是滿目瘡痍的蝦子坳。這一炸雖然有功,但損害確實也不小。

盧大搖頭嘆氣。“可惜蝦子坳本是三妹平時思索心事、閉關練武的禁地,為保它的嚴密,三妹用了幾年時間將那裡佈置得如鐵桶一般,結果這一炸全都沒了,損失慘重啊!”

敢情兜著彎要他賠償啊!不過這正合他意。柳照雪微笑點頭。

“這一變故,確實是在下的責任,奈何在下兩袖清風,不如為盧家效力幾天,以為抵債如何?”

盧大欣喜若狂。“當然可以,你只管留下來,便是永遠不走也沒問題。”開玩笑,盧封死後,盧家莊正缺高手,這姓柳的可一人獨鬥三大客卿,足見本領不凡,若能延攬他效力,盧家莊如虎添翼。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如此,多謝盧莊主。”當下,兩個男人笑眯了眼。

盧三娘撇嘴。從他主動對付三大客卿起,她便看出他想留下來的意圖,不過他一直沒找到藉口。

現在倒好,盧大自己把理由送上了。他光明正大賴下來,就不知這對蘆花蕩的將來是好是壞?

她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食籠,這個為了練武,連命都可以不要的武痴,在千萬緊張時,竟棄了刻有劍招的石碑,只帶出她的食籠。

他如此看重她,對她、對整個蘆花蕩應該沒有惡意吧?

她又想起他為她溫了一夜的菜,那溫暖至今仍煨得她心窩發燙。

她情不自禁偷看他,灰舊的布衣難掩他內蘊的風華,灼灼然然,襯出一身光彩。這分明是隻成精的老狐狸,初見面時,她怎會誤認他是個傻小子?

不過她也承認,他五官清雅,樸拙面容上一雙黑眸宛如千古不變的深淵,一點一滴,吸盡周圍光線,單看他的外表,完全無法聯想到“狡猾”二字。

突然,一陣風來,她又聞到那股寒梅冷香,豈止迷人,更加銷魂。

她腦子一陣暈眩,不自覺地朝他靠近一步。

這時,他轉頭,滿是興味的眼對上她的。

他對她挑眉,神情曖昧,竟似拿了無形絲線,勾引著她的魂魄。

她心臟狂跳,喉嚨發乾,身子不由自主搖擺,有種想靠近他的強烈衝動。

為什麼會這樣?她眨眨眼,就覺得他的形象高大了幾百分,讓她忍不住想依靠。

她的眼神離不開他,一點慾望在裡頭悄悄燃起。

他的薄唇往上彎了起來,清俊笑顏中帶著幾分戲謔。

他這是在笑話她?她腦袋轟地一響,瞬間清醒了,即時停住邁向他的腳步。

她深吸了口氣,嬌顏浮上兩朵紅雲。雖剋制了動作,沒真的撲上他,弄個丟人現眼,但畢竟失態了,她還是鬱悶。

而他還在火上加油。“今後,便要勞煩盧姑娘照顧了,柳某先行謝過。”

她看著他臉上的笑,很想揍他兩拳,可偏偏越看他,心裡越不自在,最後卻連目光也不敢傳過去了。

這讓高傲的她更加氣惱,自己的氣勢什麼時候輸過人?只有今天、只在這人面前……

她強作瀟灑,撇頭冷哼。“你柳二比鬼還精,需要人照顧嗎?”

他換上一抹憂鬱的眼神。“盧姑娘為何突然發怒?莫非在下得罪你了?在下愚鈍,行事總難周全,偶有缺失,還請姑娘海涵。”

盧大、盧二是看不出他有什麼不對啦,倒是自己三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