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她之所以會莫名就對田均一見鍾情,覺得他有才有貌,無人能及,也不過是因為很早以前田氏和田氏身邊的人就不停地在她耳邊吹噓田均如何才華橫溢,容貌出眾,品行高尚。她心裡早就潛移默化地認為田均很好了,再見到外表條件果然不差的真人時,當然也就一見鍾情了。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算盡算絕。可惜那時候自己看不透,還以為一切都是緣分天意。安怡唇邊『露』出一絲諷刺的笑意,因怕田氏發現端倪,便垂了頭輕輕整理袖口,淡淡笑道:“侯府的園子,當然是一等一的。”

既然安怡肯接話,就說明她不反感和自己交 談,田氏打起十二分精神,扶了扶頭上的綠寶石鳳釵,意氣風發、興致勃勃地將園中各處景點的來歷說給安怡聽,堅決不許其他人轉移話題,把安怡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安怡心中存了別樣心思,當然不會給她難堪,十分捧場地與她一問一答,說得很是熱鬧。

田氏正得意時,二夫人李氏掩袖一笑,酸溜溜地揶揄道:“今日可叫我開眼界了,沒想到三弟妹口才如此之好,這嘴皮子比前些日子來說書的那個女先兒還要利索幾分。瞧瞧,好話都給她一人說盡了,顯得咱們一個個都是木頭疙瘩似的。你也好歹喝口茶潤潤嗓子歇一歇,叫咱們也盡一盡地主之誼唄。別讓侄女兒覺著就你一個人疼她,我和她大伯母就不騰她。”

田氏回敬道:“我倒是想歇一歇呢,就怕二嫂累著。”

李氏一揮袖子,笑道:“我可不是那起子輕狂的人,要累也是累大嫂,她才是正兒八經的伯爵夫人,嫡長媳『婦』,哪兒輪得著我累?是吧?大嫂?”

唐氏一直沉默優雅地微笑著陪在一旁,此刻才開口道:“怎麼又扯到這上頭去了?三弟妹心疼體貼咱們,你就受著。她年紀小,又是此番宴客的主人,多累些也是應該的。”

這兩個妯娌是明裡暗裡都在譏諷自己喧賓奪主,不敬嫡長,不知規矩進退呢。憑什麼她出錢出力,風光好處卻要讓給這二人?她又不是棒槌!田氏一陣氣短,偏就不肯相讓,轉頭衝著唐氏一福,笑道:“大嫂說得是,誰叫我年輕呢?少不得多累一些了。只要招呼好了客人,也是在婆母面前盡孝呢。”不動聲『色』間,又把老夫人給扯了進去。

安怡在一旁聽著,心裡狂罵自己果然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瞧這妯娌三人,明爭暗鬥得如此明顯,當初自己愣是聽不懂這裡頭的機鋒。或者說,是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在上面,若是能關注一二,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畢竟當初唐氏與李氏雖然不待見自己,卻也並不樂意看到自己嫁給田均,白白便宜了田家。唐氏自重身份說得不多,李氏卻經常當著她的面挖苦田氏,可惜自己不但不懂,還認為是二房的人一貫的打壓瞧不起三房的人,再加上老夫人暗裡想替她促成那段可怕的老少繼弦配婚姻,她就完全聽了田氏的安排,想方設法地央求已經病重勢弱的祖父玉成此事。

當時祖父很是驚訝,一連問了她三個問題,她都按照事前與田氏商量好的話去回答,只怕祖父會不同意這門看起來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祖父聽完她的回話,沉默很久才問她:“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嗎?你嫁給他,將來也許會吃苦頭。”

她毫不猶豫地回答:“我不怕吃苦位面小蝴蝶無彈窗。”

然後就聽見祖父輕聲說了一句:“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性』?”

她沒聽明白,再問祖父,祖父卻搖手不語。第二天,祖父就把父親安保鳳叫了過去,第三天,田家就使人上門求親。祖母把她叫過去,狠狠地罵了一頓,話說得很難聽,其中不乏威脅恐嚇之語,她卻不在乎,因為她以為,這樁婚姻就是她想要的不離不棄的美好姻緣,誰知不過是別人眼中的笑話。事實也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