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血虎骨皆已齊備,但冷文杉傷了三十年的身體還沒有調理到能夠承受藥力的程度,二仙山上也得以暫時平靜下來。 “你只是易容成大智和尚,佛經佛理隨口胡謅即可,怎麼還帶過來了?” 道觀之中,冷雲蹲在屋中整理著從菩提禪院搬來的經書,有些不解的看著身披虎皮,頭頂冒著白氣的師父。 冷文杉搖了搖頭,淡然道:“佛經不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只是這些年全憑心中仇恨撐著才能活到現在,如今有了治癒舊傷的機會,太過執著反而不利於調理身心,多讀佛經,能讓人平心靜氣,遏制心魔,對我來說也算是一劑良藥!” “你……該不會是感受到了佛法無邊,想要出家了吧?” 冷雲停下手中動作,好奇問道。 “呵,你還是嫩了點啊!” 冷文杉輕嘆一聲,看著眼中滿是擔憂的冷雲,笑著問道:“珂珂姑娘,美嗎?” “美啊!” 冷雲點頭道。 “昨天鐵算盤被扣下後,曾主動告訴勝男,說是你與龍頭山的大當家十分曖昧啊!” 冷文杉意味深長的看著冷雲,而後又問道:“那位喬大當家,美嗎?” “美!” 冷雲點頭。 “既然如此,那現在讓你出家,你願意嗎?” 冷文杉笑著問道。 “當然不願意!”冷雲正色道。 冷文杉輕輕點頭,而後又挑眉問道:“那你師孃美嗎?” “這個……我不敢評價長輩,主要得看你覺得美不美。” 冷雲看著話裡有話的師父,似有所悟的說道:“想必在你眼中,師孃一定是美極了!” “對嘍!” 冷文杉毫不避諱的點頭承認,而後坦然道:“當了一輩子的獨行刀客,老來能有雙宿雙飛的機會,傻子才會出家呢!” “嗯,這我就放心了!” 冷雲頓時鬆了一口氣,感慨道:“師孃本來就看我不順眼,若是你再出家,想必我的日子一定更不好過!” “瞎說,你師孃的脾氣,還是極好的!” 冷文杉一臉得意的笑道。 冷雲將佛經一一擺放到書架上,忽然開口道:“鐵算盤當初曾以全部積蓄引誘我去梅花山,後來又多番言語試探我和喬素的關係,如今想來,他當初指引白珂前去龍頭山找我,也是想讓我多一個破綻,如此不懷好意之人,你和師孃只是把他扣下,也不仔細審審,還容他亂嚼舌頭,要不我去把他宰了吧?” “雖說我和勝男始終看不清這個人,但畢竟做了多年朋友,就算彼此之間始終相互提防,可經歷過那麼多風風雨雨,多少還是有些情誼在的,就讓他踏實在二仙山頤養天年吧!反正在我和勝男的眼皮子底下,他也翻不出多大的浪來!” 冷文杉感慨著搖了搖頭,而後又提醒道:“再說你現在殺人滅口,勝男心裡必定警覺,到時恐怕……” “嗯,多年情誼,確實不能捨棄,就讓他頤養天年吧!” 冷雲不等師父說完,便認真點頭道。 “孺子可教也!” 冷文杉笑著讚道。 師徒二人之間,隨即默契的相視一笑, 冷雲看著師父如今的爽朗笑容,全然不似之前二十年來形同厲鬼的悽慘,心中為其高興的同時,也不由得對身上揹負的仇恨,更加執著幾分,隨即有些慚愧的說道:“此次尋找蛟龍的路上,遇到了呼延雄的次子,本想殺了為你解恨,但讓他活著,也許能將刁仁引出來,於是我便放過了他,只是在他心裡留了顆種子,最終能不能生根發芽,還未可知!” 冷文杉聞言,眼中情緒頓時複雜起來,搖頭道:“在關東山里生活的久了,報仇都講究一個斬草除根,不留後患,就連我當年也是這般行徑,但如今佛家典籍看得多了,有些仇恨也該放下了,我被生擒活捉的時候,那孩子應該還沒出生,縱使有再多恩怨,也不該報應在他的身上,放過就放過吧!” 冷雲看著如此灑脫超然的師父,不禁問道:“既然你都這麼灑脫了,那刁仁是不是也要放下啊?” 嗤~ 冷文杉頭頂的熱氣忽然由白轉紅,整個人再不像的得道高僧般慈眉善目,如同一隻垂暮虎王,忽然迸發出壯年之威,語氣森然的說道:“我能放下呼延雄的兒子十次百次,但這個刁仁我絕不可能放下,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