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約莫就是那位大祭司了,他對人族瞭解頗多,在妖族那邊又是位高權重,只比妖帝低一些,能做成這些事情,全然沒有問題。”

馮柳猶豫片刻,說道:“鎮守使大人要花些時間好好去查查。”

“一座天下,宗門林立,倒是真不好查,本官雖說身居高位,但一雙眼睛,的確看不清所有地方。馮宗主就要好一些,只管著一座遂寧山,事情沒那麼多,也沒那麼勞累,也看得清些。”

說到這裡,陳朝一頓,伸手從山道一側的野草上摘下一片葉子,背對著馮柳,好似在詢問,好似又是自言自語,“真看得清嗎?”

徐輔臣在陳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止步,他緊張抬頭看向眼前的黑衫年輕人,也看向那位自己的多年老友。

馮柳微笑道:“別的地方不說,只是一座遂寧山,屁大點地方,如何看不清楚,上上下下,都在馮某心裡呢。”

陳朝笑了笑,鬆開手裡的那片葉子,任由它跌落,“也是,馮宗主自然有這個眼力,看清楚不是問題,畢竟身為宗主嘛,自然對宗內一切都十分了解。”

本來鬆了一口氣的徐輔臣,此刻聽到這句話之後,整個人又緊張起來,而且比之前更緊張了。

他甚至覺得那位鎮守使大人的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整個空氣都停滯了,他再也聽不到周遭的聲音,反倒是對自己的心跳聲聽得很清楚。

不知道過了多久,但實際上應該就是一會兒。

馮柳微笑道:“那是自然,這座朝露宗是馮某建立,山中一草一木,一磚一石,都跟馮某密不可分,馮某也是很清楚的。”

聽著這話的陳朝忽然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徐輔臣,打趣道:“怎麼本官一直聽說,你馮大宗主是個甩手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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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柳面色不改,笑道:“輔臣管山中事,馮某管輔臣。”

陳朝若有所思,不再說話。

之後兩人一直登山,來到宗門大殿這邊之後,陳朝止步不前,打量著這座宗門大殿,似乎在思考著要打碎這座大殿,用不得著第二拳?

馮柳伸手抹了一把額頭,感慨道:“怎麼這爬個自家的山頭,還累的滿頭大汗的?”

他是打趣,額頭上一點汗水都沒有,但身後的徐輔臣,是實實在在的早就已經滿頭大汗了。

聽著馮柳這話,他才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

一手汗。

至於後背,早就溼透了。

剛才登山路上,他自己能感覺出來的,大概就有那麼三四次是有可能會讓朝露宗在今日直接成為歷史的。

他一直對於陳朝這樣的人抱著一種敬畏的心態,他並不把陳朝當成年輕人看待,而是相信對方實實在在是有可能一言不合就將朝露宗覆滅的。

至於理由,事後可以隨便找。

畢竟如今的陳朝,在整個天下,威望太高,地位太高,說話太管用。

這樣的事情,過去只有在達到鼎盛的痴心觀才會發生。

歷史上有幾位痴心觀主,是當真可以號令天下的。

尤其是此刻,陳朝盯著那邊的大殿看,徐輔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最後這位年輕鎮守使大人還是轉身朝著遠去走去,沒有說朝著這座大殿遞出一拳,徐輔臣的心稍微心安了一些。

之後三人來到後山的一座涼亭下。

這個地方比較清幽,景色也不錯,馮柳其實偶爾會來這邊看書,而徐輔臣這一天到晚事情實在是太多,這邊其實他都沒怎麼來過。

三人坐下之後,陳朝揉了揉額頭,有些疲倦地看了一眼遠處。

馮柳微笑著看()

向徐輔臣,“麻煩輔臣去弄些茶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