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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朵不由得傷心更甚。那天從玉龍山脈之上返還皇宮後,就接連遭遇了種種變故,根本沒有時間去探聽亓官蜜蜜究竟有沒有從昏迷中醒來,如若,他醒來後,倏忽知道自己去世的訊息,他會不會……
她不敢想,更不願想,她不想看到亓官蜜蜜為了自己而傷心,更不願亓官蜜蜜為了自己的死而對他自己造成傷害,他……
馬車外的雪似乎又大了些,成片成片像棉被中被扯出的棉絮一樣,粘連而落,你牽著我我牽著你,誰也不離開誰,即使結冰,也要結成一塊冰,就算春天到了,化作了一池春水,彼此也要相依相偎彼此相扣。
摸上左腕上的那隻玉質盤龍,曾經聽說那是上古的靈玉,有著無法言喻的靈氣,既是有靈氣,那能不能就這麼隔空告訴將它贈予自己的那個人,告訴他此時自己的現狀……
很多時候,邢朵都覺得她的想法太過樂觀,什麼事情都可以被她想象得神乎其神,然而世間,哪有那麼多奇蹟可言?
只是,邢朵不知道,這次,真的有奇蹟。
馬車在原地聽停了一天一夜,棉絮一般的大雪真的就停了下來,然而滿眼的雪白還是使得在前方開道的侍衛感到困難,然而,不能再浪費時間,雖然科林說過周晟啟此時正在金州城內大辦喪事,但誰能保證他沒有派兵追捕逃脫的科林?
眾所周知,作為皇帝,必須事事分明,絕不可有分身乏術之表象,很有可能他在城中大辦喪葬,只是為了迷惑在逃的科林,而暗地裡,已經派足了兵甲追擊捕獲,這就是作為皇帝的心機,同時也是作為皇帝的悲哀。
他,不可以有感情,這麼說或許太絕對,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不可以被敵人發現他有感情。
然,科林說,他說周晟啟對她邢朵有感情,邢朵自感心甜的同時卻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懼怕,懼怕什麼,憑靠著她那除了頭髮什麼都不長的腦袋,還真是想不出來,起碼是暫時想不出。
馬車又如前幾天般在樹林裡行駛起來,壓過殘雪,留下一道深諳車轍,但很快就被後方的侍衛掩埋,掩埋痕跡的侍衛已經是輕車熟路,但邢朵卻為之擔心。
如果真的掩埋到一絲痕跡也沒有,那周晟啟真的追出來卻找不到自己這方,那……猛然想到那被前方開道而向著樹木兩旁堆砌的雪牆,邢朵痴痴笑了起來,這科林簡直是在欲蓋彌彰,這麼荒野的一片樹林,怎麼可能有人進入掃雪?是個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直到某一天,邢朵才知道,原來那個一直沒長眼睛的人就是自己,因為除了掩蓋車轍之外,還有負責將道路兩旁雪牆重新覆蓋的那幫輕車熟路,**,科林這準備工作做的也忒足。
就這一路走邢朵一路鬱悶,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等周晟啟OR霍宇堂OR凌玄銘OR孔溪OR亓官蜜蜜OR……呃,還真不知道再OR誰了,看來自己認識的男人還是太少了,要是面前這麻木臉也……
不不不——邢朵腦袋搖得像旋轉木馬,如果再裝倆寶馬會更像。
誰都可以就這麻木臉不成,他那毒人,把她這小身板一次一次的折騰差點就香消玉殞在某個暗黑無人殺豬夜,自己腦殘了才會想起勾搭他,而且,她邢朵只喜美男,科林算美男?
邢朵倆燈泡開始掃視啃書啃得正歡暢的科林,除了一雙眼睛還算靈動外,邢朵就再也找不到他臉上有任何亮點,不但找不到亮點,而且越看那張麻木不仁的臉,邢朵越想一飛刀過去刮破它的麻木與不仁,因為在她看來,那無異於太過鎮定的表現。
科林的一張臉的確麻木,而且還很普通,普通到扔在人堆裡都找不到的那種,邢朵就奇了怪了,你說他好說逮說也是個皇子是不是,而且這次回去很有可能榮升為皇上,就他這相貌,就他這氣質,你說究竟是他老爹水平不行還是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