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做的話,襄王會怎樣?”

懷恩見了皇帝的模樣,知道他有主意,便沒有貿然開口。

陳準楞頭楞腦地道:“會參奏襄王的大臣應該是那幹文臣,手無縛雞之力,能奈襄王爺何?楚首輔就算惱怒,也不會幫著外人來懲治兒子,最終說不準還是臣子們捱了板子了事。不過這事兒肯定就會傳揚天下,王爺他目無君上,屠戮大臣的惡名總是逃不過去。”

成綬帝點頭,對陳準的分析表示滿意,“所以朕這一次要做個順水人情那個覃包仗著太傅寵愛,從不將朕放在眼裡,朕想殺他也已經很久了,如今正好換個人來掌握東廠。”

懷恩思索了一下,道:“皇上是否要下旨說誅殺覃包是您的旨意?這一點奴才贊同,不過,想要在東廠安插上皇上的人,恐怕……恐怕有些難度。”

成綬帝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附耳過來,道:“楚留香知道了楚玉殺人的事之後必然心急如焚,正傷腦筋如何善後,朕下一道旨,一說覃包與錦衣衛指揮使盧忠夥同謀逆,襄王奉詔前去誅殺,他必然求之不得。二來,在同一道旨中任命一人為新的東廠督主。難道他遵旨只遵一半?這不是一箭雙鵰之計?既賣了他們父子的人情,又能在這麼重要的地方換個不那麼鐵了心效忠楚家的人”

錦衣衛指揮使盧忠此時正因盜出宮中寶藏的事被下獄查處,有人拿一把黑市上購得的英宗皇帝曾佩戴過的一把金刀為證,非說是盧忠家中得來的。其實盧忠為人陰狠,自景泰帝登上皇位之後,就借勢欺壓英宗故舊,得罪的人太多。

這人雖然壞,卻還是景泰帝的人,楚留香正想除去他,恰巧就借英宗的金刀之事說他暗中勾結南宮密謀復辟,此時雖然關押,死期肯定也不遠了。

成綬帝正惱楚留香除掉他父皇留下的人,所以覃包被楚玉殺了,他大是暢懷。

“皇上考慮得極是,不過這個人選,料首輔也不會是任何一個人都能答應的,必然要他也接受得了,對皇上又還忠心,這樣的人選有麼?”懷恩看了看陳準,本來自然有意讓他出任,不過誰都知道陳準是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忠心事主,楚留香肯定不會同意的。

陳準道:“奴才倒想起一人。”

成綬帝點頭示意他講。

“內官監掌印太監尚銘。”

這內官監掌管的是採買內廷所需,油水豐厚得不得了。

成綬帝奇道:“尚銘?此人靠的是搜刮皇家財物討好楚留香,武功也尋常得很,推他擔任,太傅自然是會答應,不過於朕有用麼?”

陳準笑道:“此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愛財如命,皇上您看他,連御用之物都敢打主意斂財,對公卿名門,更是不會放過。滿朝富得流油的都是楚派武將,東廠是權利多大的地方?他權利大了之後,不得罪那些個權貴此人就不姓尚了得罪楚派之後他能依靠的是誰?應該只有皇上了罷?”

成綬帝一聽甚為有理,笑道:“就按你說的,速去擬旨。”

本來秉筆太監是覃包,如今他死了陳準自然而然接替他的位置,忙遵旨待退下。

“還有一事。”成綬帝喚住他,“必定要弄清楚襄王為何會放棄了那門婚事。”

“奴才遵旨”

成綬帝與兩個親信太監商議之時,泠然和李唐妹早就跟隨了憲王朱見深在一大堆內侍的護送下來到仁壽宮。

憲王一路上並沒有再看李唐妹一眼,在不知情的人看起來,兩人好像沒有半點關係。

泠然也得知原來周太妃嫌棄萬貞兒的年紀,都同她這個做孃的一般大了,堅決反對憲王納她為妾,所以兩人有些水火不容,今日太妃生日,萬貞兒不敢前來觸黴頭。

仁壽宮中陳設尋常,周太妃看來年輕得很,他們參拜時重慶公主與駙馬俱已帶著幾個孩子在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