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生分。

“難道師兄以為我還要出谷去尋……他麼?”想到楚玉,泠然心裡不覺一沉,但是曾經目睹紅綃在她懷裡斷氣的情景,她再受不了失去他,那時候她就在心中發誓,不管他是什麼樣子,再也不能離開他。

紅綃正要說話,空中忽然響起一聲清脆的鶴鳴,他立刻站了起來,全神戒備。

他認為是清衡子去而復返,泠然則以為是在神農山谷口遇到的那老道和高南劍等人,不由奇道:“師兄,師父不是說相思谷有瘴氣瀰漫,外間的人就算站在高處也看不清谷中情形麼?他們怎麼能尋了來?”

她手上搭著涼棚向空中一望,見只有一隻靈鶴,正向岐黃宮徐徐落下。

“你先去稟告師父,我來應付。”紅綃欲待支開泠然,將清衡子引出相思谷。

泠然答應著,正想舉步,小院中忽然起了一陣狂風,一個頭戴斗笠的長裙女子五指如箕,鬼魅般向她的咽喉抓來。

紅綃公子出手如電,半途已截住女人的攻勢,一掌擊在來人的肩頭,將她打得飄出了一丈有餘,啞啞地“咦”了一聲。

這個聲音雖然較以前好聽多了,但是師兄妹二人對望了一眼,馬上分辨出來人竟是花瑤簪。

她能夠平安歸來,泠然很是高興,大聲喊道:“師祖婆婆你可回來啦怎麼還騎著仙鶴呢?好好玩,讓我騎一會好不好?”

紅綃公子見她剛飛下來時就出手攻擊泠然,不敢掉以輕心,錯身擋在她身前。

花瑤簪信手彈去遮面的斗笠,像看怪物一般看看紅綃,又打量泠然。

將近兩年不見,花瑤簪比當初從冰窟中出來的時候不知年青精神了多少,一襲湖水色的長裙襯得她身形還有些嫋娜,看上去最多不過六十許人。

“紅綃怎麼武功精進了這麼多?樣子好像也變了……”花瑤簪圍著他們轉圈,一會又指著泠然道,“你就是那醜丫頭?”

她走的時候泠然醜得跟魔鬼一般,這時見她驚訝,很是興奮,趕緊點著頭,迎上前道:“祖師婆婆,正是我沒錯哦”

她拉起花瑤簪的袖子轉了一圈,才發現她不僅拾掇得年輕許多,連手上的纏綿鎖也不翼而飛,便問道:“聽師傅說纏綿鎖的鑰匙早就不見了,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開啟它,祖師婆婆是怎麼做到的?”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連玄泉哥哥的轉世都能找到,還有什麼辦不成的?”花瑤簪將她的纖腰一攬,賣了個關子。

她口中的玄泉哥哥轉世指的自然是楚玉無疑,泠然聽了睫毛微微一顫,不敢接這個話題,笑道:“祖師婆婆安然無恙地回來,師父一定很高興,您且與師兄切磋切磋,我稟告師父去”

“只怕有心人……”紅綃公子默唸著這句話,心亂如麻。

花瑤簪含笑看著泠然輕快地掠過高高的圍牆消失了身影,嘆道:“你小子嚇婆婆一跳,剛才見你們含情脈脈,在你身邊的女子又不是醜丫頭,還以為你見色起意,就……哈哈,這樣最好最好皆大歡喜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短短兩年,你的武功怎麼就臻化境了?難道……”

紅綃見花瑤簪被花落痕在冰窟裡關了整整一甲子,出來之後心態還能這麼好,似有所悟,但他不想提起有關刑天之逆的事,只道:“婆婆今日怎地突然回宮,外頭的事是否都了了?”

聽到他動問,花瑤簪老臉忽然一紅,卻直言不諱道:“我是來尋玄泉哥哥的。”

危桓子帶走楚玉的時候曾對渡夢仙子說,神農山風水好,他就打算在此尋一塊依山傍水的福地為他下葬。

紅綃見花瑤簪提起楚玉的時候滿臉放光,顯然對他情意不淺,前幾日他獨臥地宮時的悲涼心境不覺啃噬他的心,雖然此時楚玉應該沒有知覺,但他就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不由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