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隔天,姚珊瑚本該去學校上課,卻因為連續假期而多放了一天假,害她除了煩惱之外,不曉得還能做什麼事,只得悶坐在客廳嘆氣。

“唉!”她怎麼想也不對勁。

“唉!”她明明就不想和他交往,為什麼他一碰她,她就像著了火似地渾身難耐?分明就是花痴。

“珊瑚,你怎麼老是板著一張臉,心情不好啊?”三表嬸婆瞧見她一早起來就在嘆氣,不解的問。

“沒、沒有啊!”她強打起精神。“我哪有心情不好……”

“那你幹嘛嘆氣嘆個沒完?”活像個老人似地。

針對這個問題,姚珊瑚也很想發問,只是找不到可問的物件。

她為什麼嘆氣?人在不順的時候就會咳聲嘆氣啊!更何況她失眠了一整夜,當然有嘆氣的權利……

“我看你乾脆打電話叫少飛過來好了。”見她答不出話,三表嬸婆主動幫她拿主意。

“啊?”姚珊瑚嚇了一跳,臉都紅起來。“找他、找他來?”

“對啊!”奇怪的孩子,幹嘛臉紅。“反正你在家裡閒著沒事,不如跟他出去走一走,省得擱在家裡礙眼。”

“可是……”她已經在想怎麼拒絕人家,現在又call人家來,會不會太那個……

“叫你打你就打,囉唆什麼?”三表嬸婆發脾氣。“天氣那麼好,你一個年輕人老待在家裡守著我們這一群老人,守久了也會變老,快去打電話!”

三表嬸婆算是女性長輩中脾氣最差的,才會跟三表叔公吵個沒完。

“我這就打。”姚珊瑚沒轍,只得遵從老人家的意思撥電話給阮少飛,話筒才拿起來,三表嬸婆接著又說了一句。

“別忘了交代他要穿皮褲來,知道嗎?”三表嬸婆居然對著她眨眼。

現在,她終於明白她這色色的天性是從哪裡來的了,壓根兒是遺傳。

在長輩的壓力之下,她撥了電話,支支吾吾地交代阮少飛。

“那個……那個……”真難啟齒。“別忘了要穿皮褲過來!”而後她匆匆掛上電話,免得被自己的話羞死。

“都交代好了吧?”三表嬸婆笑嘻嘻地問。

“都交代好了。”姚珊瑚噘嘴。三表嬸婆根本不是因為關心她,才要她call阮少飛來,而是因為自己眼睛想吃冰淇淋。

結果是這樣的,眼睛想吃冰淇淋的不只三表嬸婆一個人,幾乎全族的女性長輩都是。

“二姨婆、四姨婆、三表嬸婆、五表嬸婆、七表嬸婆、六姨婆。”阮少飛一到達姚珊瑚的家,就發現全族的女性都到齊了,全拿一種奇怪的眼光盯著他。

“少飛好乖,這件皮褲好適合你呢,以後記得每一次都要穿來。”三表嬸婆笑呵呵,其它長輩也笑呵呵,阮少飛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

“我會的,謝謝三表嬸婆的讚美。”他禮貌的回道。

一旁的姚珊瑚翻白眼。這實在太誇張了,流口水也不是這種流法。

“我上樓去換衣服,你先在這裡稍坐一下。”更殘忍的是,她居然就把阮少飛丟給這堆重新面臨思春期的老人不管,自己上樓快活。

阮少飛強裝鎮定地坐在客廳的沙發椅上,一雙眼睛不知道擺哪兒才好。左邊坐著二姨婆、四姨婆、三表嬸婆,右邊坐著五表嬸婆、七表嬸婆、六姨婆,無論親的表的,都拿同一種眼神看著他,好像看見失散多年的初戀情人似地。

表哥、大學、美好的少女時代……

他這身打扮,的確再一次喚醒了她們的少女心,可惜已經時不我予,她們只能用眼睛稍稍解饞。

阮少飛雖然不算敏銳,但仍不至於遲鈍到人家在瞄他都不知道,只得假裝自在,學她們隨意亂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