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盧錦標這時才發現大姨頭上有血跡,趕緊扶著老太太就往房裡去,中間還不忘了回頭招呼胡飛,「幾位朋友,快請進來坐。你們今天救了我大姨那就是我盧錦標的恩人,快請進來吧。」

原來這人是老人家的外甥!胡飛鬆了一口氣心裡暗道有門!這人既然是偽軍,凌印清到底有沒有回盤山縣他肯定知道,找他一打聽不是就全明白了嘛!

給疤瘌三兩人打個眼色,在後頭跟著老太太往那扇門裡走。疤瘌三和李三兩個人沒跟進去,老大進去了,他們這做手下的得在門口把風不是?

「那倆人怎麼不進來?」老太太雖然頭上負了傷,眼睛倒是還挺好使,進屋之後一眼就看見還有倆人沒跟進來轉身就想往外走,「嫌我這家小不是?呵呵,確實擠了點,不過那倆人進來一樣也能坐下。」

這房間確實不大,一張炕、兩個小凳一張方桌就佔去了差不多一半的空間。胡飛、盧錦標,再加上老太太仨人往這兒一站,屋裡立刻顯得有點擁擠了。外頭的那倆要進來估計房間裡頭連走路都困難了。

「沒事,你不用操心,他們倆習慣在大街上溜達。」胡飛擺手阻止了老太太去請人的意思。

老人家受了傷,得找藥重新清洗傷口上藥包紮。家裡還沒有止血療傷的藥,胡飛就讓疤瘌三到城裡的藥鋪去抓藥。炕上躺著老太太的老伴,這老頭見有陌生人進來掙扎著就要坐起來,最後在胡飛的要求以及盧錦標的強勢制止下只好又躺回了床上。

胡飛問了老人家的病情,據說是去年突然犯了頭疼病,往床上一躺就是一年多,到現在也下不了地。郎中沒少請、錢也沒少花,卻一直也沒什麼效果。

老太太要給客人倒茶被盧錦標把茶壺接過去了。家裡的那兩張板凳胡飛和盧錦標各自坐了一個。倒完了茶,人全都落座之後,盧錦標開始詢問他大姨負傷的經過。說到棒子隊掀攤子打人的惡行的時候,盧錦標終於變了顏色。

作為一個接受過專業訓練的偽軍,盧錦標雖然沒在現場,只從胡飛的表述上他還是聽出了其中的兇險,看樣子今天大姨能活著回來還真是多虧了這幾位的鼎力相助!

「幾位有什麼要求竟管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對於救了大姨一條命的恩人,盧錦標除了不住口的道謝之外,竟然還主動提出要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胡飛就納悶了,這傢伙既然在縣城裡幹偽軍日子過得應該不錯呀,看他對大姨的態度也是親近得很,可為什麼老太太住著這麼破的房子還得一個人編草鞋買呢?那年月可沒什麼批發市場,老太太賣的草鞋都是她一下一下自己編的,要編好那一大堆草鞋得費多少功夫?

既然心裡有疑問那就當面問出來,胡飛不喜歡繞彎彎!

對於恩人的問題盧錦標很是尷尬,東張西望、眼神飄忽的就是不敢正面回答。

「他就是好賭錢!」老太太一開口盧錦標更尷尬了,可那是他大姨,別說是反駁了,就是插科打諢岔開話題他都不敢。沒辦法,只好坐到那兒硬著頭皮聽數落。

原來這個盧錦標的娘去世的早,從小就是跟著他大姨長大的。現在雖說是在偽軍裡頭混了個小官,可這小子同時也染上了賭博的惡習。有幾回他發了餉錢也想孝敬大姨點,結果一不注意卻又輸到了賭桌上。

來回幾次之後這小子來他大姨家的回數就越來越少了。不過老太太上街賣草鞋他倒是知道,那麼多草鞋也是他讓人幫著老太太送過去的。知道城裡有狗仗人事的棒子隊,他也不止一次提醒過大姨要小心,只是沒想到今天那些棒子隊竟然真的敢下重手!

胡飛在屋裡說著話,外頭的疤瘌三就把止血的傷藥買回來了。至於買的時候到底付錢沒有,或者說這些藥究竟是買來的還是偷或者搶來的,胡飛也就不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