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那麼,尋找田小果的可能性就必定會大許多。

腳踩在積雪上,發出嘎吱的聲響,他的思緒,也早已飄到了田小果的身邊。

他一直相信,田小果還活著。

這個信念自他傷後甦醒的第一天起,就如此強烈。

他相信,她一定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傻傻地憨笑著。他一天比一天期待著和她相見。

雅悠惱怒地皺起了細長的柳眉。

煜大哥現在又在發呆了。自從跟在他身邊離開靈蛇島,她就常常發現南宮煜發呆。有時,他會一個人輕笑出聲,好象想到了什麼令他開心的事情。有時,他又會臉上佈滿愁雲,眼眸深處埋藏著深切的期待。

憑著女性敏銳的直覺,她知道,她的煜大哥心中已有了別人。

這個發現讓她傷心,幾乎令她痛不欲生。在榮和縣,自那晚南宮煜直接拒絕她後,第二天,她就突然間生起病來。這一病就病了近半個月。等她病好,南宮煜便一日不停地向南行進,好象南方有什麼人在等待著他似的。

想到這個可能性,雅悠的心更加疼痛了。

她從小是個文靜而乖巧的女孩,無憂無慮地長大,被世人尊為醫邪的爺爺又極疼她,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幸福。直到遇到了南宮煜,一顆少女芳心不知不覺就遺落在他身上。一顆心隨著他七上八下,忽喜忽憂,患得患失,她這才知道世上最苦是情根深種卻又是一廂情願。也這才明白,自己原來並沒有真正的幸福過。

她的幸福,也許只有南宮煜能給予她。

而南宮煜,他的眼中卻從來就沒有她。

*

遠遠的山坳後,駛出一輛馬車。馬車是極簡單的式樣,但那拉車的兩匹駿馬卻都是欺霜賽雪,健步如飛的良駒。南宮煜不免多看了兩眼。

他本也想買匹馬代步,可惜懷中銀子不多,只好作罷。

馬車漸漸地從後面駛上來,慢慢地近了。

南宮煜揹著雅悠走到路旁,為馬車讓道。

他看見趕車的是個十分英俊的少年,手中的馬鞭揮打在馬背上,居然沒有半點聲響。

他驚奇地咦了一聲。

能將馬鞭甩得不發出聲音,需極深厚的內力。沒想到那少年,年紀輕輕,長相稚嫩,卻居然能有如此功力。

少年身邊還坐著個看起來比他大幾歲的美貌姑娘,看她的裝束,似乎是大戶人家的丫環。

那丫環沒料到在荒郊野外的雪地上,居然有人揹著另一人在行走,不免驚奇地多看了幾眼,朝身旁的少年說道:“清漣,你看他們倆,怎麼這麼笨?冰天雪嶺中,怎麼不騎馬?”

旁邊的少年回答道:“扣兒姐,小聲點,要是吵醒了小姐,我看你就陪那兩人一起走吧。”

那丫環朝馬車車廂內看一眼,吐了吐舌頭,再不敢多言。

馬車呼嘯著從南宮煜身邊擦身而過——

南宮煜淡淡地抬起眼瞄了一眼馬車的車廂。

剛才兩人的對話他一字不漏地聽在耳裡。

想必,車廂裡的人就是他們口中的小姐吧。

車廂窗戶被蒙了層厚厚的帆布,阻擋了外人看向車廂的視線。

車輪在雪地上滾過,帆布被風掀起一角——

似乎有個少女的嬌小身軀面朝著車廂裡面,躺在一個黑衣男人的懷中。

只一瞬間,馬車駛過去了。男子的面貌根本沒法看清。

南宮煜暗暗地搖搖頭,心底忽然湧上一股窒悶,一陣痙攣的疼痛攝住了他。

車廂內——

田小果抬起惺忪的睡眼看了看窗外,透過帆布,她似乎看見有個黑點被馬車遠遠地拋在後面……

“那是什麼?”她迷迷糊糊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