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值班經理說著什麼。

溫純摸著下巴琢磨,黃平跟季萍媛交過苦,說九里湖大橋虧了多少多少,吵死吵活要餘下的工程款,可只要季萍媛一說審計,立馬就縮回去了。照廖國凡無意中說出話來的意思,路橋公司從九里湖大橋專案賺了不少,怎麼還拖欠著袁大超等村民的幾個小錢呢?

想了一會兒,溫純就斷定,這其中必然有名堂,而且名堂還不小!

季萍媛說,九里湖大橋工程市裡的投資接近一個億。

近一個億的工程,宋飛龍應該知道分量,他膽子再大不敢輕易一個人拍板。

最後的拍板,一定是得到更高層次的領導默許。

否則,一個億修出一座質量不高的擁堵橋,交付使用幾年了,還沒有辦理結算,市財政拖著路橋公司的餘款,路橋公司又拖欠著材料供應商和分包商的錢,這一環扣著一環的死節,至今還沒有解開。

廖國凡屬於行業人士,卻保守估計路橋公司賺了一千萬,這又從何說起呢?

當然,這只是他的一面之詞,並不一定能當得了真。

雖然溫純真正分管望城縣交通和建設這兩塊才沒幾個月的時間,但對其中的一些潛規則還是有所耳聞的。他曾在一些場合聽施工方的人議論,說現在的工程,10%左右的工程款用於各種名目的打點。

如果真是10%,那可是1000萬哪!

1000萬是個什麼概念?

依現在溫純的收入,一年也就四五萬塊錢,那得要掙個250年!

真要是打點了一千萬,路橋公司當然就敢賺一千萬,那九里湖大橋的質量差就很好理解了。

負責建設投資的部門是一個地方最重要的部門,專案多,權力大,面對的各種誘惑自然也多,出問題的機會當然就大。

溫純才離開縣裡半個月,關於他和李逸飛、徐玉兒、梁爽等投資商之間的傳聞已經不少了。

秦方明迫不及待地安排親信孫少鋒來接替溫純分管的專案,不敢說一定是有貪腐的念頭,至少是有意圖要將這個權力牢牢把持在信得過的人手中。

這幾年,全國各地出事最多的部門,除了交通,就是城建,鄰省城建系統近年來連續被查處,竟然是前後幾任城建委主任相繼被施工單位拉下了水,成為了國內“前腐後繼”的一大典型案例。

究其原因,還是權力缺乏有效的監督和制約,過分寬裕的自由裁量權,讓一批批的幹部成為了金錢美女的俘虜,最終失去了權力,也失去了自由。

從範建偉的得意炫耀和若無其事的表現來看,市城建局拉施工方為私人事務買單的現象是比較常見的,至少在局級領導層面司空見慣。

這恐怕還在於宋飛龍的有恃無恐,範建偉這是上行下效。

想到這些,溫純不免對範建偉有些暗暗的擔憂,也產生了要趕快逃離這個聚會活動的念頭。

又等了幾分鐘,廖國凡還在不斷地在看錶。

溫純看了看王曉翠,見她無精打采的,便關心的問道:“曉翠,你好像沒有休息好啊?是不是中午酒喝得有點多了?”

王曉翠眼睛望著外面,搖搖頭輕聲說:“嗯,可能是吧。”

溫純感覺得出來,王曉翠的情緒有些低落,和剛來的時候興趣高漲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是不是午休……溫純很不情願往那個方面想。

王曉翠緩緩地回過頭來,低聲說:“溫純,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站在一旁的廖國凡聽了,有些驚慌,以為王曉翠等不得不耐煩了,他趕緊說:“王書記,再稍等一會兒,已經讓總檯催過了,他們很快就會下來的。”

溫純忙說:“哦,廖總,沒有那個意思,她可能是有些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