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有些不敢看裴月神孱弱的小臉,多看一眼都會後悔自己為什麼沒能早點趕回來。

「對不起。」

「我又沒怪你。」裴月神小聲咕噥,柔軟的聲線更讓梁戎心懷愧疚,他少有會這麼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臉。生病的姑娘雙眸楚楚可憐,他看到就覺得心慌意亂,語氣放得更加輕柔,宛如在哄孩子:「哪裡難受,告訴我。」

「頭疼。」

他立即親親她的頭。

裴月神笑嘻嘻說:「好點了。」接著又戳戳自己的臉:「這裡疼。」

他低頭親她臉:「還有呢?」

裴月神抓住他的衣服湊近,彼此的呼吸近在眼前,她的唇停在他下巴附近,壞心思的逗著:「嘴疼。」

話音剛落,她雙唇忽然被他堵住,梁戎手掌托住她的頭,吻得很深。

裴月神感覺自己唇齒正要被他撬開,她用力地閉著口,梁戎卻捏住她下巴迫使她張開嘴。

她終究是個病人,抵擋不了他這麼熱烈的攻陷,很快就被攻城掠地。

她用力想將他推開,可根本沒力氣,只在被吻得筋疲力盡之後氣喘吁吁的躺在他懷裡。

梁戎低笑著,慢條斯理的擦她唇上的濕潤,因為這個吻,他眼角的暗色似乎要消散許多,人也要溫和些。

「不是說嘴疼?躲什麼?」他笑容淺淺的看著在自己懷裡喘氣的小姑娘,雖然笑容淺淡,可眉眼間皆是滿足。

她有些生氣的瞪他,翻過身找到一個好姿勢睡覺。

梁戎不想惹她生氣,好脾氣的哄:「怎麼?剛剛弄疼你了?」

她不回答,梁戎忽然捏住她下巴認真的打量,像要看看是不是自己剛才太用力把她嘴咬破。

裴月神有些羞赧的掙扎:「你在做什麼?我是怕把病傳染給你。」

梁戎笑了聲:「我怕你不把病傳給我。」

「說什麼呢?」

「說得很正經。」

他梳理著她頭髮,淡淡的感嘆:「我寧願是我生病。」

他說得隨意,可裴月神知道他很認真,因為他看自己的眼眸專注心疼,充滿無底線的疼愛和憐惜。

她忽然緊緊的抱住他的腰,「你回來得有些晚。」

她並沒有說想他,直到現在也還是像個驕傲的公主,正在像模像樣的指責自己的騎士。

梁戎親吻著她髮絲「嗯」聲:「抱歉。」

這次發生的事讓他下定決心,今後無論去哪裡都得儘量帶上裴月神。

他沒有像姜善那樣急匆匆的過問裴月神為什麼會出現在竺萃山,也沒有詢問江顯為什麼出現在那裡,因為梁戎明白自己得到的已經比江顯多很多,他應該知足,也懂得不該問的少問,萬一答案不是他聽到的呢?

他安慰自己沒關係,只要最後裴月神回到他身邊,他什麼都不想知道。

真是好笑,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懦弱了?

在他出神的時候,裴月神已經打量他很久,手慢慢的撫摸著他新長出來的鬍渣,「長鬍子了。」

梁戎無奈的拉開她的手:「刺得你手疼。」

「為什麼不剃鬍子?」她問。

梁戎摟著她躺好:「沒空。」

「騙人。」

他其實沒有騙人,離開她這段時間才讓他明白,原來他不知不覺間變得很沒出息,竟然已經離不開她太久。

他用工作讓自己忙碌起來,空餘的全部時間用來想她,如果不是裴月神摸他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變得有些邋遢。

梁戎把她小臉藏懷裡不讓她看自己,頭一次有些不自信的猶豫問:「會嫌棄我嗎?」

「會啊。」她當然知道他的心思,躺在他懷裡咯咯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