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楞。

這……算是他的寵幸麼?不,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回神,將那些不該有的情緒隱藏起來。

“你要做什麼?”她睨著他,仿若他又在進行怎麼殘酷的活動一般的。

他微微一撇嘴角,“再過幾日,便是除夕。”

“我知道!”她低垂下眼瞼,那也是她打算逃跑的日子。

“給你置辦些首飾、衣物。”他從未如此用心想討好一個女人過。

她幾乎是習慣性的開口,“我不需要!”

他不說話,只是靜靜打量著她。

“你需要。”半響,他終於開口,“那晚皇上辦了宴會,我帶你去看看。。。。。。”

她驚得站了起來,瞠目結舌看他。

若是那晚她真的去了宴會,便不能在冥王府辦慶典的時候,趁著人多無人設防,悄悄逃離了。

可是,他為何要帶她這樣一個女人去參加皇家的聚會?豈不怕她貽笑大方?

“我不去。”她固執的拒絕。

他的目光,幽暗了些許,睨著她的眸子,犀利的很,似要將她皮肉一併剝去,直達內臟一般。

“沒有回絕的餘地!”他霸道的做了結論,未待她再次開口,便冷不防冒出一句:“你會不會做菜?”

她呆呆看他,不解他的意思。

“你要幹什麼?”她防備的看他。

蒼寒魂討厭那雙防備的眸子,他側頭,不看她,舒適的將胳膊往後伸展,抱住腦袋,“我餓了,你去做吧!”

“不是有廚娘!”

“做了,我就跟你說李翔在哪裡!”他誘哄著她。

她咬著下唇,不信任的看他。

她緩緩走了出去,外面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兒來,漫天飛舞的雪花中,她孤獨站立著,倔強而瘦弱的身形,讓負手立在視窗的蒼寒魂,覺得心疼。

幾分鐘之後,蕭初燻才又下定決心一般的,往院子裡單獨的廚房走了過去。

他的視線,緊緊追隨著她,直到完全看不見。

他想,讓她專門為自己做一件事,就好像她為李翔縫製的那件青衣一般的,具有專屬性。而今越來越不能忍受她離開視線之後的寂寞,所以才更後悔之前的衝動和殘暴。早知如此,他便一開始,就將她放在掌心寵著了。

蒼寒魂的臉上,浮現出少有的懊悔來。即便他是天下人眼中陰鷙冷酷的冥王,如今,卻也是羨慕那手腳殘廢的普通家丁李翔來。

*

“夫人。。。。。。你怎麼來了?”廚娘看見蕭初燻,嚇得不輕,趕緊擦擦手,就要將蕭初燻推出去。

“廚娘,你今日準備了哪幾個菜?”蕭初燻卻是挽起袖子,一副即將下手的樣子。

廚娘停了手上動作,疑惑的看著蕭初燻,將晚膳的菜色報與蕭初燻聽,蕭初燻點點頭,指著廚娘腰上的圍裙,“把那個解下來給我用,你先回房休息吧!”

蕭初燻在醉香樓的時候,沒少在廚房裡幫忙,對做菜自然是輕車熟路,如今挽起袖子,戴上圍裙,便儼然是半個廚娘了。

房頂上的瓦片,被人不著痕跡的移動了一片,露出灰沉沉的一方天空來,那人不穿夜行服的樣子,竟是如此的俊美、帥氣,他冷冷的目光,投射在房中那忙碌的身影之上,刻意化去了眸中的戾氣和殺意。

他的面孔,在看見她將滿是油膩的手,糊上白皙嬌嫩的臉蛋兒時,便微微溫和了起來。

七年來,這樣的偷窺,幾乎是他所有的生命組成。而他們之間所形成的默契便是,倘若他露出他的殺起來,她便會立即感覺到他,看見他。由此推理,若是他想讓她看見他,只需露出殺氣便可。

若不是,便可一直這樣靜靜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