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愷宸暗暗咬緊牙根隱忍著心臟的不適感,狠狠擰眉,“雲裳,世上這麼多男人,難道你就非他不可嗎?”

“對!我就是非他不可!!”雲裳點頭,字字鏗鏘。

“……”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再談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雲裳說完之後,轉身上車。

開車之前,她轉眸看著僵立在車外的初愷宸,說:“與其用恩情來拆散我們夫妻,不如多花點時間去關心你姐姐!我覺得她現在需要親情勝過愛情!

“還有,初愷宸,等你以後真正愛上一個人了,你就會明白,住在你心尖上的那個人,誰也無法替代!!”

白色卡宴揚長而去,初愷宸僵在原地久久不動,耳朵裡不停地迴盪著雲裳最後說的話。

住在你心尖上的那個人,誰也無法替代……

誰也無法替代嗎?

嗯,他好像隱隱有點明白了……

……

……

……

春天了,本是萬物復甦的時節,雲裳的心裡卻有種荒蕪的感覺……

即便她的立場一直很堅定,但仍是覺得疲憊。

最近一直在想,如果她再自私一點就好了……

如果她再自私一點,就不用對初丹那麼愧疚,她可以把所有的錯和罪都推給已經死去的沈櫻雪,那樣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繼續和鬱凌恆相親相愛……

可是怎麼辦呢?

她做不到!

她雖不是大善人,但也沒辦法做到狼心狗肺!

恩是恩,仇是仇,她向來恩怨分明!

鬱家

把車停進車庫,雲裳心不在焉地朝著恆陽居走去,卻在途經心殿樓前時,她想起今天初丹跟她說的那些話……

她的雙腳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走進老祖宗的樓裡。

“大少奶奶!”管家月嫂看到她,朝她迎上去。

她目光在客廳裡四下‘流轉,尋找著老祖宗的身影,一無所獲之後,問:“太爺爺呢?”

“老祖宗在心齋。”

於是雲裳又去了心齋。

齋堂的門並沒關,鬱嶸背門而站,正看著列祖列宗的牌位。

叩叩叩。

她抬手輕叩,對著鬱嶸的背影恭敬地喚了聲,“太爺爺!”

“過來磕個頭!”鬱嶸頭也沒回,平靜的語氣自帶威嚴。

雲裳進入齋堂,走過去跪下,對著列祖列宗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想問什麼就問吧!”

像是知道她此行為何一般,在她站起來時,鬱嶸又淡淡開口。

雲裳在短暫的驚訝之後,開門見山地問:“太爺爺,為什麼是我?”

鬱嶸朝著列祖列宗的牌位一步步緩慢地走去,聲音亦是不緊不慢,“六十年前我跟你太爺爺親如兄弟,定了個兒女親家,雖然從你太爺爺去世後我們兩家少有走動,感情就生疏了,但約定就是約定,不管過去多少年,都得履行!

“當然,阿恆娶你並不只是為了履行當年的承諾,更重要的是為了啟動嶸嵐的基金。如果你把這種婚姻形式認為是利用,我不否認!”

鬱嶸說得理直氣壯,顯然對這種因為利益而結合的婚姻早已司空見慣。

兒女親家……

雲裳在心裡苦笑,好想問,萬一我不是雲家的孩子呢?

萬一她不是雲家的孩子,那樣她連利用價值就都沒有了,太爺爺是不是就要強行拆散她和鬱凌恆?

“太爺爺,其實您並不喜歡初丹吧?!”

沉默了一會兒,雲裳看著杵著柺杖佇立在牌位前的鬱嶸,突然輕輕冒出一句。

至少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