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門口傳來梭梭的聲音。

“二叔,我說了沒事的,你就放我回去吧。”

張興民苦苦哀求的聲音傳來。

“進去!”

木門被人推開,一個體格健壯的五十多歲男子將張興民推進了院子,隨後轉身鎖上了門。

這人正是石城跨越四年之久的連環搶劫案主犯,張學武,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身上帶血,腳步踉蹌,似乎剛剛經歷過一場搏殺。

“二叔,我知道當年競選村支書的事情我做得不地道,可現在社會就這樣啊,就算我不走後門不送禮,那也有別人送,怎麼都輪不到你的。”

張興民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抬頭看著張學武說道:“真不怨我啊!你就看在我們還是一個祖太爺的份上,放過我吧。”

張學武重重一腳將張興民踹倒在地上,惡狠狠地撲了上去:“張興民,我如果不看在本家的份上,剛才就把你全家給剁了!”

張興民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渾身哆嗦,在夜色下更是怵人。

隱身在廚房裡的陳兵激動起來,正要衝出去,卻被王國華出手攔住。

“看看再說。”王國華雙眼一眨不眨,從門縫裡盯著院子裡的情況,小聲說道。

“張興民,我從當兵以後就一直在為村子做貢獻,九一年我回家探親,剛好遇上洪水,我為了救人整整三天三夜沒閤眼,差點讓洪水把我沖走……”

“九三年大旱,我為了能多給鄉親們申請救濟糧,都跪在縣長面前了,那時候你在哪?”

“九五年你兒媳婦早產,是誰連夜趕著驢車走了二十多里地送到衛生院的?你他媽還有沒有點良心啊!”

張學武越說越氣,提起拳頭就要揍張興民。

“武子,住手!”

這時,李會蘭披著棉襖從屋裡走了出來。

“媽!”

張學武立刻停手,撲過去跪在李會蘭腳下,哽咽道:“媽,兒子不孝……”

“好了,好了,起來吧。”

李會蘭將兒子拉起來,紅著眼睛說道:“你這些年鬼鬼祟祟,我就知道你沒在幹好事,可是你幹嘛要這樣啊,我們就算種種地也能過得下去啊,你弄來那麼多錢能花完嗎?”

“媽,男人就要爭一口氣!”

張學武咬著牙說道:“您記得以前我是怎麼幫鄉親們的吧,可是自從我落選了村支書,您是看在眼裡的,他們是怎麼對待我的?媽的都是一群白眼狼!尤其是這個狗東西!”

張學武越說越激動,拿起牆角的小木凳子看也不看回頭甩出去,直接將正要開門跑出去的張興民砸倒在地。

“啊……”

張興民捂著腦袋,倒在地上慘叫不止。

“武子,你……你這是幹什麼!過去就過去了,不說了,你趕緊跑吧。”

李會蘭使勁推著張學武,喊道:“前兩天警察都來家裡了,你再不跑就跑不了了!”

張學武看著滿臉擔憂的母親,眼淚忍不住就流了下來。

“媽,我會跑的,這次回來一個是找張興民,再一個就是最後看看您!”

張學武再次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幾個響頭,哽咽道:“媽,我弄的錢都是髒錢,你也不能用,會犯法的,兒子不孝,孝順不了您了!”

張學武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個小本子塞進李會蘭的手裡:“媽,我這次是被人賣了,我這次走了以後可能就回不來了……過上幾天,要是警察還來煩你,你就把這個本子給他們……兒子不孝,也不能讓您因為我而不得清淨。”

廚房裡的王國華眼睛頓時一亮,盯著李會蘭手裡的那個小本子。

看來今晚沒有白等!

“媽,我走了,您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