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一窘咬了咬下唇才道:“是若蘭自己做著玩兒的。”

我笑道:“我瞧著挺好花了這麼多心思若不是送給有情人那還真是可惜了。”

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連忙跪下細微無力的喚了句:“淑妃娘娘。”

這時宮女奉了茶來她接過遞給我茶水傾灑濺在她手上也不知痛。

她竟是無措到了如此地步。

我也不忍再難她只端過茶抿了口才談起了旁的。

先是說花她是個愛花之人這滿院的花卉便就開的極好跟她聊園藝之事也為了讓她能鬆緩下來。

果然過了幾句後她就不再緊張了只細細的跟我說著那些花的名字種類還有種植方法說得十分詳細直到我手中的一盞茶盡了她才愣了一下羞窘的叫宮女過來給我再換一盞。

我搖搖頭道:“不必了。天色不早就不擾你了。不過這些花開的還真是好。”我讚道才提起:“不如你就繪幅畫給我吧。”

她似是一愣臉上慢慢溢位一種別樣的情緒像是種久遠的回憶。過了許久踩微微一福道:“若蘭筆拙怕是汙了娘娘的眼睛。”

我輕輕壓下一枝花簇那馥郁的香氣從流黃的花蕊中彭湃般的滾落出來沁了滿鼻。

“畫本無二隻人一顆心思你用沒用心我又怎麼會不知道。”我淡淡的說著才鬆了手那淡紫色的花枝微微一顫抖了滿地芳華。這時我才現原來她今日穿的也是淡紫色的衣衫。

從景寧北捨出來太陽已到了頭頂。白光灼灼的射下來直逼得人睜不開眼。四月的風夾滿了濃烈的花粉味而夏天也快來了。

回了水苑子煌還沒回來。

自己無聊便研了水墨鋪了宣紙起筆畫起畫來。

前世的我拜電腦所賜除了簽名就沒動過筆而不想這一世卻學了一手的好字。

丹青是母妃教的。她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幾乎無所不能但終歸還是脫不開規則的約束。

父王是她的天地她只有天地可依。

這個時代的女人大多如此。

我也不知自己將來會變成怎樣21世紀的思想太虛浮而這裡又太過黯淡我什麼都無法改變。

拿起筆回想著仔細勾勒心中只剩了一個人的模樣是那樣的熟悉就像刻在骨子裡般的清楚。

溫潤的臉略顯憂鬱的眸子頎長的身子還有柔軟的短。

他臉上的是上一世的笑容包容卻又含著淡淡的神傷。

原來那一世我們的愛是那般的苦。

而這一世也不知幸福會在哪裡。

愣了半晌才現筆上的墨蘸的多了不經意就滴了下去正落在那人的唇邊慢慢暈開便像極了一彎酒窩。

心裡一顫就住了筆然後虛軟的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呆。

水苑沒有種植其他花木此時只一片淡淡的綠。風一吹便是摩擦的沙沙作響。

心中悚然才明白過來。其實春天早就離我去了留下的只有夏日的燥熱秋日的蕭瑟冬日的冰徹骨。

即便來年杏花依舊也不是我心中的那片潔白。

那我還在執著些什麼執著些什麼……

這一坐就了半日的呆。待夜色籠上昏暗的看不清楚時才恍然一驚身上也不由抖了一下。

走到案前拿起了那幅畫細細看著便要揉掉卻不想聽到了子煌的聲音:“畫的什麼?”

我嚇了一跳手一鬆那畫就滑了下去。

還好子煌手疾接住了捧到身前仔細看著而後就笑了。

自然而然的笑就像水滿了便會溢位一樣。

“這畫真好。”他摟著我滿心的歡喜。

就像我說的畫本無二隻人一顆心思用沒用心又怎會看不出來?

我用了全心去畫子煌自然明白只他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