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哪有啊,皇后你忘了,姐姐害喜後,是我先去找他的。”布泰小聲糾正哲哲的話。

“我沒忘,是你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拉下臉面去找他,還不是我對你說了那些話。可是那次,其實是他讓我去找你的,話也是他教我說的。不然,你想啊,憑我,怎麼能說出,他要是死了,我們如何如何,這樣的話呢。那天,他從鳳凰樓回來就愁眉不展的,我問他怎麼了,他先是不說,後來才告訴我,他看見你和多爾袞在後花園放紙鳶。我說那沒什麼,他們從小就喜歡在一起玩。皇上卻說,你不知道,今非昔比了,不能再耽擱了,哲哲,你幫朕個忙吧。”

“後來,你們雖然和好了,可是我總感覺你對他,和原來不一樣了,我問皇上,他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嗎?他說,當然了,你都看出來了,朕能感覺不到嗎?剛一開始也生氣,氣頭兒上的時候聽你說了一句話,你說,陪在皇上身邊,十年即是一輩子。他說,聽了你這句話,他當時揪心的疼啊,心疼你,巴不得從此把你含在口中,讓你再不受一絲的委屈。他還說,不管怎樣,貌合神離也總比恩斷義絕要好得多吧。可能也正是因為這個,你有了福臨後,對他那麼敷衍怠慢,他那樣的脾性,居然這都忍得下來,放到二十年前,我是想都不敢想的。”

布泰把頭埋在膝間,良久,抬起滿面淚痕的臉說,“皇上現在在哪?”“麟趾宮。”布泰呼的一下拉開被子,鞋都不穿的往外跑,哲哲在後面大聲的喊,“這麼晚了,你難道要去麟趾宮?”

第二十章 中有千千結

下人阻攔不及,布泰風風火火的推開了麟趾宮的門,皇太極半倚半靠的歪在炕上,貴妃側身坐在一旁,手裡端著藥碗,看到布泰這麼就進來了,他們倆人都有些錯愕,布泰手扶著門框,眼淚噼噼啪啪的往下掉,皇太極連忙坐直身子道,“布泰,你這是怎麼了?”

布泰無語,貴妃娜木鐘連忙站起來,“妹妹,快進來說話,天晚了,門口涼。”娜木鐘原本和布泰無甚交情,大面上過得去而已,但自從皇太極將博果爾抱於永福宮撫育,二人便親厚了許多,娜木鐘生性樸直,倒不難相處。布泰邁步進門,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皇太極,皇太極掃了一眼娜木鐘,娜木鐘便說,“哎呦,看我這記性,今兒一早皇后讓我去趟清寧宮,說有事要和我講,我都給忘了,皇上,臣妾去去就來,妹妹,你服侍皇上吃藥吧。”

娜木鐘將藥遞與布泰,布泰有些失神,沒有接,皇太極伸手道,“給我,你去吧。”娜木鐘依法作了,回身往出走時,臉上多少有些委屈的神色,只聽皇太極在後面說,“從清寧宮回來就歇在永福宮吧,你這做額孃的倒是省心,自己兒子都沒哄著睡過一宿覺。”娜木鐘聞言面露欣悅之色,“臣妾遵旨。”

娜木鐘剛一關門,布泰就撲到皇太極的懷裡,號啕大哭,嘴裡含含糊糊的說,“皇后不說我還不知道,我以為你這麼難過,是早已移情於姐姐。”布泰這麼一撲,皇太極沒留神手裡的碗,碗裡的藥撒了出來,濺到龍袍上,他放下碗,輕拍布泰的後背,低聲說,“朕是移情了,只是,不是移情於她,卻是移情於你。”

布泰抬起臉看著皇太極,一臉的鼻涕眼淚,皇太極一面無奈得笑著搖頭,一面用自己的手給布泰擦,“看看你,什麼哭相,丟人不丟人?”布泰卻惱怒得抓住皇太極的手腕,“你為什麼不早對我說?啊?”皇太極一愣,低頭,輕聲說,“有些話,不好開口對你說,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以為,你是我心裡的人,應該明白我心裡的事。這些年,我是如何對你的,你還看不出嗎?”布泰推開皇太極的手,憤然說道,“你不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皇太極笑著伸手攬住布泰的肩,“這下你不是都知道了嗎?知道了就好。”

布泰本打算順勢倒在皇太極的身上,忽然心念一動,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