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過去問他:“昨天晚上是不是你救的我?”

“恩。”他輕輕應了一聲,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

“你不是昨天那個裝成十三的男子?”

“嗯。”

我剛想再多問幾句類似“那你是誰啊?”“你救我的企圖是什麼啊?”“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啊”“還是你看上了十三,想透過我對她獻殷勤啊~”之類的問題,但是他的腳步卻突然匆忙開來。

不正經的我看著如此正經的他,只好訕訕的將這些話又憋到了肚子裡。

繞過蜿蜒的水榭,他在一座涼亭頓住了腳步,圓形的三角石桌上,他放置了一個精緻鏤空的小木鼎,渾身雕刻的飛龍騰雲圖片栩栩如生,他招呼我過來,將我那日被咬的觸角放進這空空無物的器皿,幽幽的金光從裡面飄散開來,一股冰涼若有若無的靈氣頓時遊走在我的全身,忽然觸角前裂開了一個缺口,一隻黑色的軟體般的小蟲爬了出來,晃晃的一下子就跌進了這滿滿金光的木鼎。

倐的一下,這黑蟲便化成了一陣煙霧,消失不見了。

這解毒的寶物可真謂是晃瞎了我的眼珠子,我亮著一雙眼睛以膜拜的姿態去觸碰這神器的寶鼎,卻被那雙手輕輕的推開,與他掌心相碰的那一刻,四周瀰漫了一絲橘黃色的光亮。

“你傷口未癒合,這鼎邊巫氣未散開,還是不要碰觸的好。”“宋宴”將木鼎收入懷對我說。

“你是不是對我很好奇?”

正坐在石椅上“宋宴”端著一杯茶水,看了看正投以火辣辣的視線覬覦他懷中寶貝的我一眼。

這句話很順利的轉移了我的注意力,何止是好奇啊,恨不得一把撲上去扒光想一窺而視啊,壓制心中的咆哮馬,我內斂的將那張長著大餅臉的頭,點得跟雞啄米一樣

“宋宴”用茶杯瓷蓋輕輕颳去上面的茶葉末,問著茶香,趁熱輕啜了一口。茶水入喉,他又細細品味了番,這番慢條斯理的動作著實讓人有點肝疼。

我等著他將一杯茶水慢慢的飲盡,他這才開始同我說話。

“你叫碧央?”

等了許久早已沒有耐心的我臉黑了。

= =!!哥們,我名字跟你那藏匿在黑暗中身份有必然聯絡嗎?有沒有誠意啊,有沒有想要傾訴的誠意啊!!摔!!

“我救你只是因為第一次見到你後,你獨特的容貌讓我記憶尤深,於是便上了心,碰巧那日夜巡正好看見你,將你救下,完全是天意所至,而無刻意之為。”

哼哼,我對他那句“你獨特的容貌讓我記憶尤深”給傷到幼小脆弱的自尊心了,繼續虎著臉,酸酸的道:

“喲~第一次見到我便對我傾心不已了,第一次是哪一次啊?在十三的大門口前麼?”

“其實細算起來,我已經救了你兩次,”他放下了茶杯,明亮的眼眸閃過一絲狡黠。

我懵懵的看著他,兩次?哪兩次?我們不過就兩面之緣,不是嗎?

“當日我給的東西你拿去賣沒有?”他輕問。

原來他就是大街上的那個穿黑色斗篷的人。

如五雷轟頂般,我不可置信的反覆咀嚼著他這句話,他清冽的聲音汩汩正如當日的那股靈泉,再次在我的耳邊流動。

“我叫離未。”薄唇再次開啟。

惝恍迷離,遲末之未,嗯,果然是好名字,還處在極度受驚中的我呆呆的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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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之分,十三出來與那個“宋宴”在前廳用餐。我頗擔心回到山上那個山洞被某些奇怪的異獸再次襲擊,看著這位頗為無害的“宋宴”小朋友以及鬱鬱寡歡的十三小朋友,厚著臉皮在宋府屯宅了下來。

他們用餐,我便大大咧咧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