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閒不過,最近卻是忙得腳不沾地,有幾天忙得連回府過夜的功夫都沒有,直接讓長隨下人把洗漱用品及衣物帶到禮部來。

在如此忙碌了一個月後,終於一切準備妥當,不管是四皇子迎娶正妃阮梅落,還是六皇子迎娶正妃阮梅心及庶妃曲定璇的規格禮制都調停妥當,只待七月初七一到,便可成婚。阮氏姐妹自是從阮府出嫁,至於阿嫵,則由宮中出嫁。

初七這日,兩頂金漆朱頂的八抬花轎輕輕落在阮府門前,伴隨花轎一起來的還有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辜無傷與辜無惜兄弟二人,雖是一樣的新郎服色,二人神色卻截然不同,一個面帶喜色,眼中欣喜無限;另一個面色呆滯,雙目無神,只有在看到新娘子的時候,臉明顯抽動了一下,握著韁繩的手攥的緊緊的,以此來控制自己。

兩位千嬌百媚的新娘身著皇妃服飾,頭頂鳳冠喜帕,手執蘋果與如意在數位喜娘的攙扶下分別上了花轎。

新娘的腳剛一跨入花轎之中,煙火爆竹頓時大振,響得滿城都能聽見,京城的百姓早早聽說了兩位皇子同時納妃的事,皇家之事對平民百姓來說自是好奇,早早便擠來看熱鬧,花轎一路抬來,到處都是人山人海。

兩乘花轎前後往朝陽門抬去,在走到一半時,另有一乘從紫禁城中抬出的規格稍小一些的花轎跟在了後面,這裡面坐的自是阿嫵無疑。

在震耳欲聾的鐘鼓炮竹聲中,花轎與迎親的隊伍來到了朝華門外兩間皇子府,一到這裡花轎便分成了兩邊,一頂隨辜無傷落地,另兩頂隨辜無惜落在六皇子府門前。

踢了轎門,新娘在鋪著波斯進貢的紅毯上落了地,攙扶著往皇子府行去,辜無惜的目光一直追隨在阮梅落的身上,哀慟無比,不知紅帕之下的阮梅落又會是什麼樣?

繁複的儀式過後,阮梅心與阿嫵分別進了洞房,而辜無惜則在前面陪著來賀的官員喝酒,兩位皇子府裡的喜筵都開了三十席,四皇子府那邊是坐得滿滿當當,來賀的官員委實太多,後來不得不再加五席。

反觀六皇子府坐滿的連十桌都不到,其餘的喜筵就這麼尷尬的空在那裡,有不少官員在這裡匆匆喝了幾杯水酒後就告辭趕著去了旁邊的四皇子府,連菜都沒挾一口。

辜無惜倒是渾不在意,看起來興致甚高,抓著酒壺不放,挨桌敬了個遍,後來還抓著來賀的幾個皇子不放,非要喝個不醉不歸,神態是前所未有的放浪,辜連城原先還好心勸慰著,後來見他壓根兒聽不進去,氣得扭頭就走。

鬧到最後還是太子看不過去了,奪下他的酒壺,將喝的醉薰薰神智不清的他給扔進了洞房,也是太子疏忽加之對六皇子府不熟悉,所以將辜無惜給錯抬到了阿嫵所在的風華閣,而不是正妃阮梅心所在的明心院。

門關起之後,阿嫵一直不聞有動靜,便輕掀了喜帕往外看,只見得辜無惜醉的滿臉通紅,衣衫不整的癱在貴妃椅上,嘴裡不知在嘟噥些什麼。

第一卷 時移命易 第十四章 空逝水(3)

轉目間已是瞧見了端端正正擺在桌上繫有紅流蘇的金挑秤及交杯酒,不過看辜無惜醉的那樣,怕是不能親自挑起她的喜帕了,輕聲一嘆,阿嫵自己掀起了在頭上悶了一天的喜帕,起了身走至貴妃椅前輕聲喚道:“殿下?殿下您醒醒。”走的近了,便能聞到一股刺鼻的酒氣。

辜無惜緊著眉含糊不清的應了聲,也不知有沒有聽到阿嫵的話,等了半晌不見有動靜,阿嫵又蹲下身搖了他幾下,還是沒反應,看來確是醉得不省人事了,想及此,阿嫵起身欲叫人進來將辜無惜抬到明心院去。

皇子大婚同時迎娶正妃與庶妃,這新婚之夜自然得歇在正妃的房裡,庶妃這裡最多就是挑了帕子喝個交杯酒而已,若是新婚之夜皇子歇在庶妃的房裡,不僅於禮不合,更會令新入門的正妃顏面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