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法國人,也是挽回不來損失的。”話語裡諷刺左宗棠不過是舉人出身,有關這些清貴進士人物的重要性,你自然是不懂。

左宗棠和人吵架何曾怕過?雖然頗為忌憚李鴻藻,這種忌憚只是在於清華北大博士生和三流野雞大學畢業的區別,論現在的權勢,李鴻藻是拍馬都比不上自己,左宗棠卻也馬上反駁:“敵人臨近藩屬之都,天使卻倉皇北上棄藩屬不顧,泱泱大國的讀書種子怕是沒有這等人物。”

李鴻藻又要反唇相譏,被慈禧太后攔住了,“好了,就這事兒有什麼可吵的,還是正經議一議法國人要做什麼才是!”

“議政王,南邊的軍報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寫的是昨日上午的事兒,估摸著馬上南邊就有電報會上來了。”

“那索性就再等等,如果是他們朝著順化進攻,這事兒就不能善罷甘休!”慈禧太后冷聲說道,“法國人實在是放肆!”

這話的意思就要動手了?恭親王是一萬個不肯開戰,北邊和俄羅斯爭奪北海,說到底從未宣戰,只是中國藉著小摩擦和蒙古武裝勢力慢慢蠶食北海之地的,那裡離著中原腹心極遠,就算戰敗也影響不了什麼,可越南

實在是離著中國太近了,萬一開戰,兩廣雲貴之地必然大受影響,這是承擔不起的代價,恭親王想了想,也不好直接反駁,於是說道,“法國人未必想要佔領順化,他內心的想法還是想要蘇伊士運河的股份,拿著三百人想要拿下順化,只怕也是天方夜譚,還是想拿這個作筏子和咱們討價還價罷了。”這話倒也沒錯,法國人說不定不耐煩在談判桌上討價還價,乾脆利落的要借武力來威脅也是可能的。

“如今協商不成就要動手,擺明了他們在越南佔據優勢,這樣看來,”慈禧太后搖搖頭,“股份換藩屬的這件事兒,我到底要好好再想想,將來要是他們拿了股份,翻臉繼續要滅了越南,這可如何是好?別到時候賠了丟了雞蛋又丟人。”

內奏事處的太監拿著冊子上來了,大家都知道必然是越南的軍報,慈禧太后開啟了冊子,眼神一凝,“法國人沒有進攻順化?”(未完待續。)

三十、南國煙雲(三)

原來如今已經升任宗人府右宗人的貝子載凌,他拿起袖子擦了擦臉,朝著彭玉麟和李蓮英點點頭,在這個地方不適合交談,於是都不說話走了出去,李蓮英上了樓,不一會走了下來,“西聖有旨:彭玉麟並北洋水師德國購軍艦將官一同覲見。”

彭玉麟走在了前面,身後的丁汝昌等人按照品級魚貫而入,到了樓上,慈禧太后背對著眾人,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倚在床上翻著一本冊子,彭玉麟甩了甩馬蹄袖,“臣彭玉麟攜北洋水師將官叩見太后,太后萬安。”

慈禧太后吐了一口氣,微微搖頭,放下了手裡的冊子,顯然是不滿意這裡頭的東西,她轉過身,拿下了金絲眼鏡,“不必多禮,雪帥快起來吧。”

李蓮英接過了金絲眼鏡和那個冊子,轉身離開,慈禧太后坐在了寶座上,“不中用了,我如今還沒到五十,眼鏡就花的很,看摺子都要帶眼鏡兒了。雪帥今年六十多了吧?”

“回太后的話,微臣今年六十有七了。”

“這個年紀原本應該讓雪帥你選個輕鬆的差事當著,如今卻還讓你在海上顛簸,我這心裡可實在是不忍啊。”

“為國盡忠,微臣沒有怨言,”彭玉麟說道,“北洋水師從無到有,都因太后一力支援才有今日,北洋水師上下是忘不了太后的恩情的。”

“什麼恩情不恩情,這是為國做事,又不是給我一個人開軍艦,”慈禧太后笑道,“你既然能這樣想,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心裡對我埋怨,你且再忙幾年,等到德國的七千噸軍艦再到了幾艘,我再讓你入京當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