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相識只能說是……一種偶然。”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弄著座椅扶手上黑色皮革細密的紋路,秦優緩緩勾起唇角,“而且他也似乎,並不打算讓別人知道他和我的關係。”

“哦?”梁墨琰望著他,淡淡地諷刺道,“原來他竟可以將情人收藏得如此妥貼。”

秦優輕笑,抬眼看他,眸中卻藏著幽深,“總不似你,外界可以細數你的每一任情人吧。”

梁墨琰冷冷看他,秦優輕輕挑眉,兩人對峙著,會議室裡又恢復沉默的安靜。

“信德是他的?”良久,梁墨琰轉開目光,看著窗外溫暖的冬陽,問道。

“是。”秦優重新垂下眼眸,答道。

“為什麼?”梁墨琰對方維信當初為什麼要暗中創立下信德感到不解。

“他曾經對方氏勢在必得,”秦優的眼裡帶著回憶的神色,像是在敘述者別人的故事。“創立信德只是當初他為了以防萬一的一個手段。”

當年分別以方維信和方鴻云為首的兩股勢力在方氏中的爭奪不可謂不激烈,方維信會暗中以別的名義創立下信德,僅僅是為了在出現最不可預料的後果的時候而做的一份準備。

只不過沒有想到的是最終竟然還是用上了,而且,還是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只能說,世事真是難料。

“而你……”梁墨琰轉過頭看向他。

“而我,”秦優緩緩笑道,“是要借信德來完成他的一項遺志的。”垂落的眼睫掩去了他眼底的一絲戲謔,有意地誤導著梁墨琰。

“就憑你?”梁墨琰慢慢靠向椅背,兩手交握著放在身前,語氣帶著冷漠的質疑。

即使他知道坐在對面的那個少年並不簡單,從以往的相處和剛才在會議中的表現都可以看得出來,也難怪方維信生前會這樣寵信看重,可是如果這個少年僅僅想要靠著如今的信德而去和根基深厚的方氏抗衡,是否有些過於託大了?

秦優抬眼看他,輕輕一笑,黑眸中澄澈而明亮,“他覺得我和他很像,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樣,彼此都是同一類人。——你認為呢,梁先生?”

梁墨琰深深地看著他,許久,都沒有再說話。

“好像已經很晚了。”秦優轉頭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經過了正午,而下午還要再進行一段時間的會議。他站起身來,對梁墨琰邀請道,“是否一起吃個午餐?”

待梁墨琰也站起身來,兩人便一同往會議室的大門走去。秦優剛剛想要去拉那金色的門把,身後的梁墨琰忽然伸手緊握著他扶住門把的手,將那扇黑色沉重的門重新闔上,然後從後緊緊攬住他的腰身,兩人的身體頓時前後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梁墨琰低頭貼在他耳旁低沉地道:“你既是他的情人,那現在和我在一起,又算什麼?”

秦優勾起唇角,回眸轉過身將梁墨琰推靠在門背上,俯身抵住對方的身體,貼近他的唇邊,笑得有些不壞好意,輕聲地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他的情人?——還是……你在在意著什麼?”

梁墨琰看著他,手指輕輕拂過他漂亮的眉眼,沿著那精緻的輪廓緩緩滑落,微涼的手指流連著肌膚相觸間的光潔,最後握住他細緻的下頜,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睛,淡淡地道:“那你為什麼要為他做這些?”

“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我自己。”秦優拉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握,傾身更靠近他一些,長而濃密的眼睫微微掃過他的側臉,在他耳邊低聲地道:“你還沒有察覺到嗎……我在追求你呀,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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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徐舒雅在房間裡大聲地喊著兒子,聲音裡帶著欣喜和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