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所以,梁大人的嫡次子所娶的正室妻子乃是一位藥商之女。據說這位來自江南的姓薄的藥商當初嫁女的時候準備了十分豐厚的妝奩,甚至把自己的大江南北幾十家藥鋪的股份給了女兒兩成。

於是,梁大人跟這位薄藥商親家關係便十分的親厚,往來甚密。這在朝中也不是什麼秘密,畢竟人家是兒女親家,關係親厚也是理所當然的。

本來這次金河決堤,疫情氾濫,薄藥商在慶州,沂州等地的藥鋪雖然也遭受了洪水的重創,損失雖然不笑但卻沒有動了薄家的根基。薄藥商便想著利用這次疫情玩一手漂亮的。他甚至已經囤積了藥材,準備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賺個盆滿缽滿。

當然,薄藥商的打算不能瞞著梁凱城,他還指望這位朝廷要員為自己暗中出力呢。而梁凱城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卻想不到被這‘毒駒草’給來了個釜底抽薪。

朝堂之上,皇上對姚氏兄妹的每一句讚賞,對梁大人來說都是刀刺鞭笞,直接割得梁大人心肝肉全身都疼。

豐宗鄴雖然是七十多歲的老朽了,但眼不花耳不聾,朝廷上下那點兒事他看得十分的明白。梁凱城的那些事兒更逃不過他的眼睛。只是,這種時候,他身為宰相之尊,才不會攙和這些破事兒,給自己惹一身騷。

至於梁凱城呢?牽扯到自身的利益,就絕對不會那麼淡定了。總想著給這個兩江總督之子,從科舉入仕佔盡了風頭的從五品虞部員外郎一點顏色瞧瞧。

遠在二百里之外,雲天河和金河交匯的茫茫水面上,四艘大大的官船乘風北上。

因為在金牛鎮耽誤了三天的時間,讓原本就十分緊張的行程更加緊張。不過幸好是為皇上辦差,而且有‘毒駒草’事件在前面做了鋪墊,慶州知縣又出面從中調停,居然幫著姚延意從河務總督劉吉著的手裡弄到了四艘大船。

上船之後,姚燕語舒舒服服的在溫熱的水裡泡了好一會兒,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褪了一層皮才從浴桶裡爬出來。

此時已經進入六月的天氣,縱然河面上有風徐徐吹過,但還是抵不住熱浪翻滾。剛從浴桶裡爬出來,身上就沁出一層薄汗。

“熱死了!”姚姑娘扯過一條薄薄的棉布長巾齊胸裹住,光著腳往裡面去穿衣服。

“姑娘穿上衣服,我們把窗子開啟就好了。”翠微說著,又吩咐小丫頭進來把浴桶裡的水弄出來一桶一桶的提下去。

“這天兒是真熱,老天爺真真不知想要做什麼。”翠萍拿了一套粉藍色貼身衣褲給姚燕語穿上,便轉身去開啟了半扇窗。

翠萍收拾利索了進來看時,姚姑娘已經在鋪了竹簟的床上睡著了,連著枕頭都沒枕好,溼漉漉的頭髮彎在旁邊,竹簟上都汪了一層水。

“怎麼不拿手巾幫姑娘把頭髮擰乾?”翠微嗔怪道。

翠萍忙拿了手巾過來替姚燕語擰頭髮,一邊低聲嘆道:“我哪裡想到姑娘這麼快能睡著?”

“姑娘這陣子真是累壞了!”翠微輕輕地扶起姚燕語的頭,拉了枕頭讓她枕好。

“哎!”翠萍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一次的行程,簡直不堪回首。別說嬌生慣養的姚姑娘,就是她們這些丫鬟們基本都是四五歲上就被買進了姚府,長這麼大又何曾吃過這樣的苦?

船艙外,衛章同唐蕭逸說道:“現在全船的人都處於疲憊狀態,我們的人已經要嚴加防守。”

“將軍放心。”唐蕭逸笑道:“這種低烈度的任務對我們的人來說,簡直跟玩兒一樣。”

“不要掉以輕心。”衛章皺著眉頭看了唐蕭逸一眼。

“是。”唐軍門忙收了笑,繃著臉應了一聲。

還有二百里路便可到雲都城了,這二百里水路大概要兩三天的樣子,衛章雖然也不覺得保護這幾艘船對他們來說是多